况无城痛心的看着妻子,若衡的眼中对他已无往日的柔情,这份认知,让他痛得如全身血液被抽光般,妻子与绝傲站在一起是如此的般配,更使得他妒火中烧,脱口而出:“绝傲,明年的今天将会是你的忌日。”
剑一提,鞘出,况无城一跃而起,而此时,各帮派高手已也有人沉不住气,纷纷提剑朝绝傲与展翼砍去,其余沉着冷静、本想一对一决战的人见状,也只得提起手中的武器。
绝傲见状,轻哼一声,抓起若衡的手,低头看着她,沉稳的开口:“阿衡。”
“嗯,小心。”若衡重重的点头。
绝傲微微一笑,笑容温柔,轻道:“抓着我的手,闭上双眼。”
就在若衡闭上眼的时候,身体已然被绝傲拥在怀中,随着身形的移动,耳边传来的风声,兵器的碰撞身,若衡只是紧紧的抱住绝傲的身体,跟随着他的脚步,移动。
黑发的飞舞是张扬的,飞起的弯弧落下时,已血花四溅,哀叫的开始是死亡的来临,叫声一落,四周围便少了一份碰撞,随着碰撞的减少,四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寂静。
若衡腰上的力道一直是如此的轻柔,没有因为另一只手的用力而有所压力,仿如绝傲手上所揽的是易碎的瓷器,是珍惜的宝贝,是一辈子所要保护的东西般。
紧紧的贴着绝傲的胸膛,使若衡的心一直处在慌恐边缘的惨叫声已不复见,取代的是绝傲有节奏的心跳声,碰碰碰~~强力而有安全感。
就在这时,若衡听到了绝傲紧张的叫声:“翼~。”紧接着,一声如野兽般痛苦的哀叫声响彻山野,‘啊~’
若衡猛的睁开眼,然而,印入她眼中的,不是满地的尸首,不是倒在地上还在痛苦挣扎的那些高手,不是手持兵器目瞪口呆的众人,而是展翼,抱头朝天惨吼的展翼。
不知是什么时候,在众人呆愣的眼神中,绝傲已牵着若衡的手,一个剑步来到了展翼的身边。
浓浓的血腥味从展翼的身上散发开来,明明,他全白的衣衫没有半点的血。
“翼~”绝傲突然抱住展翼,“停下来。”
“来不及了。”展翼话音陡然变得嘶哑,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,展翼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与凶狠,如一头噬血的野兽,黑发在一刹那之间变为苍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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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正文:剧毒]
“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情景跟十五年前的斗野涯很相似?嗯?”展翼推开绝傲,血腥的嘴角浮起一抹残暴的笑容,斜着眼看了绝傲一眼。
“不过,十五年后的今天,猎物是他们。”展翼伸出左手,修长的食指指着众人,面带微笑,只是,笑意中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。
“十五年前?斗野?”扬中棠与和睦大师对望了一眼。
“展翼,你怎会知道十五年前斗野涯上的事?此事跟毒门可没有丝毫的关系。”轻松师太脸上疑重,盯着展翼。
“无极经,火蛇教的无极经,十五年前,你们为了无五极经赶尽杀绝,十五年后,又是为了这经而要赶尽杀绝,不是你们的东西却硬是要据为所有,明明是为了一本武功秘籍,却要打着正义的旗号。”展翼笑得阴沉。
“唐代。”轻松师太一惊,突然叫道。
“晚辈在。”
唐代的话音一落,只见展翼嘿嘿几声笑,四周围,便起了一层红红的薄雾。
“阿衡。”绝傲低头看着若衡,却见若衡只是瞪着树林发愣,会心的一笑,道:“闭上眼。”
若衡朝绝傲点点头,便闭上了眼,此时此刻,她脑海中毫无所想,只是看着,听着,什么也不猜疑,因为,有些事情是要顺其自然的。但是,闻着空中的血腥味,她却没有胆量看一眼地上,只能看着密林。
她想阻止这场嘶杀,却不知道该如何出口,更不知道以何种立场出声,在那时,她突然明了,展翼与绝傲的身上带着血海深仇,而这仇,要报的对象却是整个武林。
江湖撕杀,恩怨情仇,她并不清楚,更不想参与,但亲人被杀,光凭想像,她就无法接受。
绝傲的悲伤,她目睹过。
展翼的悲伤,却被快乐,纯真所掩盖,想起展翼说出‘因为他们也是这样杀我爹娘还有我和哥哥的,翼儿的叔叔,伯伯,爷爷,奶奶都是被他们杀死的’这翻话时那种嬉笑的神情时,若衡的直觉告诉自己,展翼的灵魂是空洞的,他的纯真,快乐是一种自我封闭,没有根据的,但她就是如此觉得,展翼的心中存在的恨是无法被释放的。
所以,阻止的话,她开不了口,闭上眼,是一片黑暗,若衡想起了父亲的话:有种气,是能和解的;有种恨,是能放下的;有种仇,是要血债血还的。
她什么都不了解,这么些天的相处,她只知道绝傲并不如江湖人所说的那么凶残邪恶,那些正义之士也并不如他们自已所说的那般正义凛然,因此,她对自己禁言。
有种仇,是要血债血还的,或许,绝傲与展翼便属于此。
若衡面露苦涩,失笑,看来,她也并非是个善男信女,一个女人,能目睹如此的残杀而不出面阻止,甚至无动于衷,只是闭上眼,装作无视,这样一种掩耳盗铃的做法,可见她宁若衡的心并不见得有多善。
曾经,当她未出阁时,在后院看到一婢女正在杀一只兔子,一长工见到后,竟脱口而出:“想不到你这女人心竟然这么狠。”男人见女人杀一只兔子就断定这女人的心狠,那她现在这样,恐怕已无法用‘狠,恶毒’等字眼来形容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