纤纭一怔,雪样的眸光有一丝冰霜的寒气!
漠川阴柔的眼,朦朦胧胧,似乎顾怜又似乎阴狠,幽深得比着赵昂还要不可意料。
纤指攥紧,刺痛手心,她凝视着他,凝视着他的桀骜与冰冷,凝视他的威严与绝情!是啊,自己于他本身便没有情意,又何须祈求他像赵昂一样对她!
唇际冷冷牵动,闭上眼去,任由心口如冰河碎裂,血液凝冻,她不语,一副宁死不屈!
许久,有默然一叹:“你不怕死,我知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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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六长相思(14)
说着,向殿外吩咐:“来人,传那大瀛人进来。”
漠川低身抱起颤抖虚弱的女子,放好在床榻上,他的目光意味不明,只是眉间紧紧蹙着。
纤纭越过他的目光,径直向殿口望去,楚诏的宫殿,只一扇门,不分内殿与外殿,殿口大敞,比着大瀛要气派的多,只见一人,青衣飘展,步履沉稳,在床边站定:“参见陛下。”
那声音低沉、陌生!
纤纭心内暗暗一沉,冰霜的侵蚀似更加猛烈!
不是他,不是……欧阳夙!
漠川为她裹好棉厚的貂绒,回身道:“你叫什么?”
那人低首:“秦箫。”
漠川上下打量他一番,但见此人身姿高挺,剑眉入鬓,只是容颜略显沧桑,不过普通男子,漠川冷声道:“可知治不好纤纭姑娘是何下场?”
秦箫点头:“回陛下,知道。”
漠川眉一动,到佩服他的勇气,回眸看榻上女子,但见她颤抖已渐渐弱去,显是过了最是难熬的一阵,只是那一双雪眸,却似闪着盈盈雪光,落寞而悲伤。
失落的翻身闭目,似疲累至极。
漠川阴凉的眼闪过无奈:“我晚上过来,希望你给我满意答复。”
秦箫低身,漠川拂身而过,身上淡淡的兰草香气靡靡芬芳。
秦箫走向床边,望望四名神色恭谨的宫女,低声道:“纤纭姑娘,可容我为您把脉?”
纤纭缓缓睁开眼,眼神凝在瑟尔身上:“你们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