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姝月点点头,老老实实的又躺回床上,无声的表达自己的顺从。与尉迟策不同,虽然同样都是将他绑走的,虽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的目的是什么,但他既然与尉迟策有仇怨,那便一定不会站在尉迟策那边,多少还有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。连朔对她识相的表现格外满意,倒也没有继续再说什么,推开门便直接离开了房间,只留下谢姝月一人待在里面。“大晚上的,什么事儿这么急?”“五皇子殿下被关进了云州大牢,所在的客栈也被查封了。”“云州大牢?”连朔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诧异,“难道他们不知道尉迟策是南疆五皇子吗,还是说盛朝的官吏已经大胆到这种程度了?”侍从摇了摇头,“具体的属下也不太清楚,现在天色已晚,怕是要明天才能去打听一下了。”连朔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,吵闹的声音不停的传了上来,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问道:“外面发生了什么?怎么动静这么大?”顺着二楼的窗户望去,窗外的街道上不少守卫正拿着画像挨家挨户的一一排查,明亮的烛火几乎照亮了整个街道。侍从回答道:“盛朝的太子殿下来了,说是有奸人掳走了太子妃,现在就在这云州城内,正在满城搜寻呢。”“太子妃?”连朔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想到了现在还在房内躺着的谢姝月,心中诡异地升起了一个大胆的设想。绑走盛朝的太子妃,这可是蓄意挑起两国战事的死罪,尉迟策应该没有这么大胆吧……“尉迟策是被盛朝的太子关进大牢的?”侍从摇了摇头,“不太清楚,听说一块前来的还有宣平侯府的世子,听过路的行商说就是那位太子妃的亲哥哥。”“那便多半八九不离十。”连朔冷笑了一声说道:“若是没有殷玄铮的指示,光凭云州的官吏哪敢捉拿别国皇子。”“那公子,这件事我们要插手吗?”侍从犹豫道:“还是就这么放着五皇子殿下不管,万一陛下追究起来的话……”“追究就追究,那与我们何干?”连朔冷哼一声,“他最好是赶紧死在牢里,也免得我们动手了。”侍从见连朔脸色有些不太好看,想到尉迟策之前的表现,非常自觉的闭上了嘴。连朔思索了一下,又问道:“对了,盛朝的太子妃长什么模样?”“隔着太远了,属于也没看死你画像这样的长相,但是隐约听到名字好像叫谢什么月的。”连朔皱了皱眉,这才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等到侍从转身离去,他才再次推开了房门。谢姝月侧着身子躺在床上,睡容格外恬静,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,看起来早就沉沉地步入梦乡。“我有事要问你。”安静的室内无人回应。连朔也不恼,又慢吞吞的说道:“你要是现在不起来,我就把你再送回尉迟策的手上。”躺在床上的人依旧沉默无语。“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夫君。”“……真的?”谢姝月的声音闷闷的,听到这话也没有起身,只是出声说道:“你会有这么好心?”“你爱信不信,反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。”连朔随口又道:“听说云州城里突然来了不少高官显贵,也是来找人的,但是因为没找到,已经打算打道回府了,万一你夫君过来找你也没找到,那可就……”“他在没找到我之前,肯定不会回去的。”听到这话,谢姝月才坐直了身子。云州既然已经封城,现在又有人能自由进出,那便一定是殷玄铮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了,不然云州官吏也不敢这样随意就将城门打开。“我们什么时候去找我家夫君?”谢姝月吸了吸鼻子,又补充道:“你放心,答应你的黄金百两,绝对一分不少。”“如果你夫君已经来了,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见他,不过……”连朔停顿了片刻,谢姝月有些着急,连忙问道:“不过什么?”“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连朔补充道:“毕竟如果我不知道你的名字,那我怎么带你去找你的夫君,又怎么去拿那千两黄金?”谢姝月微微抿了抿唇,面前的连朔面色如此坦然,俊朗的面孔之上丝毫不见任何慌张之意,仿佛只是为了求得那千两黄金,但不知为何一看到他,谢姝月便总会想起尉迟策的那张讨人厌的脸,因而心中还是有些警惕。“我……我叫谢矜。”“谢矜?”连朔挑了挑眉,似乎是在判断谢姝月话中的真实性。那双锐利的鹰眼正仔细观察着谢姝月的反应,直到谢姝月双拳紧握,有些别扭的别过了头,他才意味深长道:“行,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夫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