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最近身子不太好。”尉迟策含笑解释道。伙计点了点头,心里倒也没有怀疑,连忙主动在前方带路将几人引入店中,原本已经吓傻了的松彤被身旁的人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,连忙把马车上的血迹擦拭干净,又仔细遮住了自己袖子上的血迹这才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。“客官,这就是您的房间了。”伙计殷勤地将尉迟策引入一间上房,还未等说话,身旁的侍从便掏出一锭银子扔进他的怀里。“这……您这是?”伙计手忙脚乱的接住了银子,掂了掂重量顿时喜笑颜开,脸上的笑容更是热情了不少,继续道∶“您还有什么需要的,尽管吩咐啊。”“我家夫人需要静养,饭菜一并送到房间就行,没别的事不要过来打扰她。”尉迟策将谢姝月放在了床上,又仔细的拉上床幔,将人遮的严严实实,这才抬头对伙计说道。伙计哪里有拒绝的道理,现在看尉迟策都像是看一个出手阔绰的财神爷,连忙点头应下,殷勤道∶“那我先去为几位客官准备饭菜,就不多打扰了。”尉迟策点了点头,见伙计下楼离开,这才招手让侍从将大夫带进来。“刚刚不知道为什么,她突然口吐黑血晕了过去。”没了旁人在场,尉迟策也懒得再装那副好丈夫的嘴脸,指了指正昏迷的谢姝月,冷声道∶“你过去看看。”被侍从请过来的是个年纪不大的郎中,见尉迟策变脸变的这么快,心中虽有诧异,但还是没说什么,闻言快步上前看了看谢姝月的情况。躺在床上之人脸色惨白,无半分血色,刚刚听外面的人说是那位公子的夫人,可这人分明还是扎着少女的发髻,郎中心中疑惑越来越大,刚想伸手为她把上一脉,而一旁的侍女适时帮她撩起了衣袖,纤白的手腕之上却被严严实实地包扎了起来。“这……不知夫人可是受了什么伤吗?”郎中犹豫了片刻,还是出声道∶“若是不看脉象的话,怕是没有办法对症下药。”松彤冷着脸回答道∶“夫人前几日不小心碰伤了手腕,并无大碍。”“既然是普通的擦伤,不知姑娘可否先将这包着的白布解开,让我先为夫人把一把脉?”郎中出声问道。松彤愣了一下,只得把视线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尉迟策,见尉迟策点头,这才上前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谢姝月手上包着的白布。青紫的勒痕还留在手腕之上,因为麻绳粗糙,谢姝月当时又挣扎了数次,还有好几处早已破皮红肿,留在皓白如玉的手腕之上,看着格外凄惨。郎中也被吓了一跳,明显能看出这并非是擦伤,而是勒出来的痕迹,一旁坐着的尉迟策正挑眉看着他冷笑,他沉默了半响,还是把未说出口的疑问都给咽进了肚子里。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他还是懂的。这群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,身上还带着刀剑,而床上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被抓来的还是抢来的,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,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。郎中定了定神,这才伸手搭在了谢姝月的手腕之上,只是不过片刻,眉头却是越皱越紧。“好厉害的毒。”郎中从身旁的药箱里取上银针,轻轻扎在了谢姝月手上的穴位。似是感受到了痛觉,谢姝月微微睁开了眼睛,脸色早已苍白如纸,可还未等郎中松口气,她却只是侧头看了一眼,脑袋一歪,便再次陷入了昏迷。郎中未曾想到竟会变成这样,而手下的脉象越来越微弱,已经不是他有能力可以救治的了,只得叹了口气,拿着药箱站起身来。“怎么样了?”尉迟策一直皱眉看着这里的情况,见郎中起身,主动出声问道。“这位公子,令夫人应该是中毒所致,只是这毒性太烈……”郎中有些叹息地摇了摇头。“无药可解吗?”“我能力有限,从未见过这种毒。”郎中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,建议道∶“要不您去请济世堂的张芝张大夫过来看上一看,张大夫医术高超,或许还能想出些办法来。”尉迟策点了点头,门外候着的侍卫连忙转身离开了房间。“那我也先告辞了……”郎中讪讪地笑了笑,眼看着在门外冷着脸守着的侍卫,腰间还都佩着刀剑,心中难免有些打怵。可不料还未等他走出半步,尉迟策身旁的侍从便伸手将他拦了下来。“这位公子……您还有什么事吗?”“那倒是没有。”尉迟策把玩着手上的银锭子,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道∶“郎中大老远的过来一次不容易,这些银两便是给郎中的辛苦费。”“那真是太谢谢公子了。”郎中心下一喜,刚要上前去接,侍从却又伸手将人给拦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