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非是江堤炸了?!池听雨心道不好,迅速整军朝爆炸的方向赶。离江堤越近,池听雨越能感受到地面在跟着震动,这种感觉他很熟悉,他在江南治过水,每逢桃花汛,没设堤坝的河段发生水患,或者堤坝断决淹没城镇时,河岸附近的山体便会朝江河陷去,地震频发。已经来不及了,这处江堤已经被炸,只能去保住另一座江堤。池听雨只思考片刻,根据附近山势地形,判断出另一处江堤的大概方向,代军往南面攀登。但没出半里,突有箭雨从山腰上铺天盖地而来,还是淬毒的箭镞。池听雨迅速令人架起盾牌,抬头望去,站在那里的竟是本已死去的王岘,他的周围不仅有湘源城守军,还有屠原士兵,皆是将箭头对准了樊家军。王岘不再是王讳面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堂弟,不再是朝堂上处处同人点头哈腰的小校尉,他的双眼盛着满满的欲望和野心。池听雨对亲眼看到的一切颇为心惊和意外,还未等他质问,他们所站的地面震动得更为厉害,不少人当即摔倒,正中毒箭。同时,南面隐约传来了樊家军的喊杀声,正是樊齐光所在之地。不能再往前了。池听雨在慌乱之中只思索片刻,便立即迅速行动,不再向樊齐光所在的南面攀登,而是开始指挥众人往山下撤。事发突然且十分诡异,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,池听雨也是夜悄至,石亭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大,现在竟成滂沱之势,骤然风起,吹得珠帘翻飞作响,飘雨入亭。“实在是太诡异了,如此大的一个阴谋,却是半分痕迹也无。”薛冉讲到此处,长叹一声,沉默良久,才续道:“之后池将军往北逃至沧清山,被雷寨主收留,没过多久又救下我,我们几番周折才仅仅找到五千幸存的樊家军将士,但彼时天下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,只得东躲西藏。”薛冉呡了一口禄免秋,犹如烈火入喉,道,“王兄却一直杳无音信,我们都以为他死了,直到两年后,我们三人才如约会合,开始一起寻找当年旧案的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