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睛浮现了丝哀伤:“她的母校。”
“她”指的是谁,不言自明。
姜喜澄抿唇,表示理解。
其实她想去r大是根据她的成绩与各院校往年的招生分数作对比,择出的最优选择。
这个过程充满理性,不存在侥幸,不存在幻想。
但姜喜澄有时也很感性,比如现在。
她明知道岑望这么多年勤奋踏实,早已积攒了雄厚的实力,他不需要别人的加油鼓气,同样可以做到最好。
可不需要不意味着不想要。
岑望看见姜喜澄的眼睛既含了怜意,也含了情意:
“今天的烟花很美,我在遇见任何美好的事物时都喜欢许愿。”
“明天还会放烟花,到时候我自己许个愿,也帮你许个愿。”
“就祝你心想事成吧。”
岑望心神专注,没放过她语句中的任何一个字、她面颊上任何的表情变化。
他目光灼热,流连于她的每一寸,最后停在她的眼睛处。
即便隔着屏幕,姜喜澄并不知道他在看哪里,岑望也不愿含糊,他看着她的眼睛,遥遥与她对视,无比虔诚地说:
“谢谢你的存在。”
“姜喜澄。”
圈住他腰身
他这几个字,仿佛在姜喜澄心尖挠痒。
她特别想钻进被窝疯狂打滚,却碍于面子,只能摆出一副强硬的姿态:“你别太感动。”
“我呢,主要是为了给我自己许愿,你是附赠的。”
岑望眸子仿佛软成了一滩水:“附赠也很好。”
姜喜澄这回真的瞪大了眼睛,她欲言又止。
这人八成是个恋爱脑!还是那种“人家给他竖中指,他屁颠屁颠给人家套戒指”的恋爱脑。
她正欲逗他几句。
岑望一向平静的神色却突然浮现惶惑,他迅速偏头,脖子上蓬勃的筋脉此刻显出几分脆弱。
姜喜澄听见岑望声音有些抖:“外婆,你怎么了?你在外面?”
她听不清他那边老人家的声音,下意识屏住呼吸,心跟着提起来。
屏幕里的角度来了个天旋地转,是岑望站起了身,步履匆匆,语气克制隐忍,却积蓄着暗流:
“我外婆好像有点事,晚安。”
姜喜澄的心颤个不停。
没等她回复,岑望已经仓促挂断。
岑望把手机塞回裤兜,裤兜有些深,重量掉进底部,往下坠。
他推开房门,房门口外婆跌坐在地上,捂着腹部,脸皱在一起,面色苍白如纸,喘着粗气,疼痛难忍。
这样子再多问下去只是浪费时间,岑望迅速将外婆搀扶到床上,外套也顾不上穿,直奔隔壁郝叔家。
乡下交通不便,再加上这个点根本没有去县城的大巴。
岑望跑得太急太快,缓下脚步时滚烫的身子才降下热度,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,太阳穴灌着冷风,丝丝的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