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准备去和岑望说一声,叫他先忙别的事。
岑望单肩挂着包,正等在门口。
不经心抬眸,就看到二班有个男生直直瞪着他,眼神不善。
他些许疑惑但懒得去想,不甚在意地移开眼。
董诚拦住姜喜澄的去路。
他个子和姜喜澄一般高,哪怕怒目圆睁,也没什么威胁力。
“你和他什么关系?”
董诚特意观察了一周,她的确每晚都和岑望一起走。
方才岑望瞥他,那份淡漠落在董诚眼中,是不可一世、居高临下的挑衅。
他的阴暗自卑疯了般滋生,在那一刻汇聚成怒气。
姜喜澄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搞得莫名其妙,但还是好脾气的询问:
“什么?”
董诚以为姜喜澄在装傻,语气愈发激动,唾沫星子横飞,输出的谴责不断。
声音刻意放大,像是要让外面的岑望不管站在哪里,都能听得清楚。
“你为什么钓着我又和岑望拉拉扯扯?”
“你如果对我没有好感,那为什么总是那么温柔地跟我讲话,为什么我晚交作业那么多次你从来都不生气,为什么我跑操摔倒时你亲自扶我?”
“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吗?”
林初泉与岑宗哲
姜喜澄一开始懵圈,到后面越听越觉得离谱。
原来先前那些古怪的不适感并不是错觉。
她不怒反笑,眼神冷厉,说出口的话不再客气。
“你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质问我?”
“我扶你是出于同学情谊,不管那天是谁摔倒,我都会去扶。”
“我收你作业是因为这是我的职责,我有义务收齐每个同学的作业。”
“我对你笑对你温柔是出于社交礼仪,我不会无缘无故给人甩脸色。”
“我说得够明白吗?董诚,我劝你去医院治治你的臆想症。”
纪昀不知何时也上厕所回来,听了个七七八八。
看到闺蜜无端被扣上一口黑锅,她恶心得像吃了苍蝇一样:
“董诚我看你真的是疯了,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,你哪来的勇气说姜喜澄的不是?”
“难道她和你在一个班,和你呼吸同一片空气,她就是你的了吗?去看病吧你。”
说完便牵着姜喜澄的手气势汹汹地离开了。
董诚脸色惨白,哑口无言,那些自作多情的空想早已被踩在脚底,破碎不堪。
董诚嗓门高昂,岑望听得明晰。
事情由他而起,他本想插手,又自觉没有立场。
自己干涉只会让事态愈演愈烈,反倒让姜喜澄洗不清泼来的脏水。
岑望掀起眼皮,注视着处变不惊的姜喜澄。
短短几天相处,岑望知道她是在爱里长大的女孩,所以素日里总是柔和明媚。
但她的眼神中含着倔强,她不是温室的花朵,是自由生长的春草。
或许姜喜澄的反抗会换来男生的恼羞成怒,只要男生动动嘴皮,编造一句简单的谣言,就可以让她深陷舆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