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几名侍卫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,吓得打了个激灵。待那苟强话音刚落,随即便各就各位,举起手中的刑杖,一左一右,再一次狠狠地朝陈柩身上砸落下去。姒卿妩眼角寒光一闪,「嗖嗖嗖!」脚下生风。她玉手一挥,一道罡炁破风而至,那两名守卫还未反应过来,其中一人手中的刑杖便已不翼而飞。再看,那刑杖已经落入姒卿妩的手中。且,以极其可怕的速度横杠在另一名侍卫,即将落到陈柩身上的刑杖撞在一起。那侍卫虎口一震,只觉整只手臂都发麻,霎时失去了知觉,因为巨大的阻击力反弹,他脚下不稳,朝后连连倒退十几步。再一看自己的双臂,被震得惨白,许久都没有自控力,不知不觉失去了力道,手中的刑杖掉落在地。“七小姐,您这是何意?”这刑罚堂,是他苟强的地盘儿!但凡来这儿的人,不管是谁,定然是按照上头的命令来执行。“若您是无聊,想在王府里四处转转,心里记挂小的,来小的这儿喝茶,小的自然欢迎。”说要打死这陈柩,那他今儿就必须要完成任务!“若是想来找小的麻烦,您可得掂量掂量!”想到此时,他往前一站,身上的肥肉跟着一颤:“咱这儿,可是:刑、罚、堂!”说话间,那三白眼儿一扫,身边的那仆从带着几个人,在被卸掉的大门上,扯下了一张黑布。“别以为有族老撑腰,你就能在圣武王府作威作福,肆无忌惮!”姒卿妩冷冷一笑,这种奴大欺主的事儿,竟然还会发生在圣武王府的正经主子身上。紧接着,那几人倒转回来「砰!」一声,将第二扇门死死关上。她冷然看着那几个獐头鼠目的仆从打完下手,此时,刑罚堂内一片昏暗,阴气森森。鼻息间,弥漫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,陈年老茧,层层覆盖,臭气熏天,令人作呕。“别人怕你——”苟翔趾高气扬地冲着姒卿妩吼道:“我苟某人可不怕!”姒卿妩看着陈柩背上的那恐怖狰狞的伤势,血肉分离,筋脉断裂,血肉翻飞之间,森森白骨清晰可见,眉宇间顿时怒火翻涌。心口处,一道怒气迸射,直冲天灵盖!她手一伸,「嗖!」那原本掉落在地的刑杖,直接飞入掌中。突然,高举而起。「砰!」那刑杖精准无误,直直砸在苟翔那颗的肥大的脑袋上。「砰!」第二杖,砸在他的后背,砸得那一身肥肉飞速颤抖。「砰!」第三杖,砸在他的大肚子上,一口鲜血喷射而出,苟翔整个人被打得懵哔了,那肥硕的身躯失去重心,随着那力道的惯性,像一只陀螺一样在地上旋了好几圈,「咚!」一声,栽倒在地。六个侍卫下意识就拿起手中的兵器,想要对着姒卿妩大打出手。姒卿妩「啪」地飞起一脚,踩在苟翔的脸上,随即,将那苟翔如同踢毽子一般踢向那墙壁上,那肥咚咚的身躯砸在墙上,顿时又弹了回来。“想死?”直接落入姒卿妩的脚下,她垂眸,看了一眼苟翔,又扫视众人一眼,道:“尔等只需再动一下,立刻就能实现!”“七、七小姐、别、别——”苟翔被打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,口吐鲜血,气息混乱,却不敢不求饶,忙喘着气儿求道:“别…别…别杀我。”姒卿妩面无表情地俯瞰着苟翔,眼神如深冬寒霜。“小的与陈柩往日无怨,近日无仇,这样做,都是奉命行事,奉命行事啊!”姒卿妩闻言,许时,才缓缓地将脚挪开,看着浑身是血的苟翔,眼神危险的眯了眯。“多、多多谢——七小姐!”苟翔连连吸了好几口气,这才缓过劲儿来,急忙伏跪在姒卿妩脚下,诚惶诚恐地磕头谢恩:“多谢七小姐,不杀之恩!”她恨不得将这个垃圾一棍打死,但是,这会让三爷爷和四伯父很难做,不得不忍下这口气。但是她看了一眼陈柩的惨象,余怒未消。挥起手中的刑杖,朝旁边的茶桌上一棍砸下去,原本铁木制造的桌子,眨眼的功夫就化作齑粉,那刑杖也被她一脚跺碎,留下满地残骸。“将陈柩送去丁不丘的炼药阁!”“若他出了什么事,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,一个都别想活!”傍晚,段擎空几位长老从皇宫回来时,罗芯茹拽着苟翔到了长老殿。残阳如血,初夏的晚风徐徐而来。卷着不甘的怒火,满腹的算计,吹进了正元殿。段辰佑和段擎空刚从皇宫回来,准备商议天生异象的解决方案,又被一群人耽搁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