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想着,是在熬不住了,就像皇帝讨要一粒。如今这小丫头给了她整整二十颗,她若是在毒发时服下,定能有足够的灵力和体力来抵御那剧毒。见她面色为难,且略显尴尬,姒卿妩甜甜一笑,对太后说道:“皇祖母,您放心,我师父对我可好啦!他还有很多丹药的。”“况且,师父说卿妩将来也定会成为很厉害的炼丹师,等我长大了,会炼很多很多丹药给您补身子,您一定会好起来的!”太后,站在王权顶端的女人,天下万物,予取予夺皆无人敢置哙。同样,她这么多年也是这么做的。自从生下段巳疆,她便步步为营,运筹帷幄,最终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。然而,却没有想到,有一天竟然会因为一個小丫头的行为,而被唤醒了那份早已麻痹已久的心。“好!那皇祖母就多谢你的一片孝心了!”太后感动得无以言表。说起来,她只是老段家的媳妇,跟这小丫头没有半点血缘上的关系。而跟这小丫头有关系的那些人,却一直都在将她往外推,待到日后真相大白的那一天,怕是要后悔死了。“孙儿啊!天儿晚了,你赶快回府,记得皇祖母给你说的事儿,回去后好生洗净,衣物全部焚毁,皇祖母会亲自命人,送新做好的冬衣去你府上。”说着,太后想要取下腰间的腰牌,想了一下,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。“是,皇祖母,您的事情卿妩会想办法的,您不要太急了。”“好!皇祖母相信你。”太后唤来门外的宫人,让他拿着牌子,以太后宫里的轿撵亲自将姒卿妩送回夏侯府。看着手中的两瓶丹药,太后如获至宝,若这孩子真是那个人的女儿,那么她兴许真的有办法为自己解毒。何况,太后对此事有八九成的把握,她定是那人的女儿无疑!有了生的希望,心情也变得好起来。想到此,便起身,朝着内殿走去,脚步似有僵硬的不适感。夕阳西沉,满天乌云压顶。南城街道上灯火辉煌,各种营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,呈现出繁荣昌盛的景象。前方有三十人的小队伍在开道,行人们纷纷让路。十六个轿夫稳稳抬着轿撵,在城南街道一路奔走。一个身影在人群中跟着轿撵不停地超前挤,同时,也在仔细留意身旁人群的议论声。“哎哎哎!你说这是谁啊?怎么这么大排场?”“听说是新晋的那位小王爷,乃当今皇上的义子,身份可是尊贵着呐!”“这好像是太后的轿撵吧!十六人,真是有够受宠的,看来咱们这位小王爷,怕是比那皇子、公主都不遑多让呀!”“谁说不是呐!听说,就是刚回来王都的夏侯家少主!”“瞧着还真是往夏侯府去的,这侯府总算是后继有人啦!真是谢天谢地噢!”那男子心一横,窜出人群。人群东倒西歪,有人忍不住大喊道:“你这人有病啊!推我作甚!”忽然!人影跪倒在地。“有刺客!有刺客!快!保护王爷!”一群士兵霎时围上来,手中提刀的提刀,举矛的举矛:“快!快!大家一起保护王爷!”“王爷!草民有冤!请王爷替草民伸冤哪!”谁知,那人根本不反抗,反而是出声大喊道:“王爷!草民冤枉啊!请您为草民伸冤啊!”“你是何人,竟敢在城南造次,拦太后的轿撵,当小王爷的去路,惊了王爷大驾,找死!”说着,那人举起手中的大砍刀,作势就要一刀劈下去。“住手!”千钧一发之际,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声音从轿撵中传出。一旁的宫人,急忙掀开轿帘,向姒卿妩禀明事情经过。姒卿妩听完后,心中狐疑,为何有人要在此拦轿鸣冤?难不成彭怀星那人还会不受理有冤屈的案情?他看起来可不是那样昏庸之人呀!想着,她道了声:“落轿。”“让他上前来。”姒卿妩对宫人道。“遵命。”宫人将那喊冤的男子唤了过来,尖声细气儿道:“难得咱们家王爷心善,你可得把你的冤屈仔仔细细说明白咯!”王城内外凶案起不一会儿,那男子便来到轿撵前。那宫人护着姒卿妩,只撩起轿帘,好叫她看得见那人,自己则以半个身子,挡住那男子的视线。「这廉公公是担心那男子是刺客?」姒卿妩看了一眼廉公公,又移动目光,看着男子。廉公公秒懂,对那男子道:“你有何冤屈,还不快快与王爷说来!”“是!”那男子伏跪在地,冲着轿撵连连磕头:“草民姓陈,乃西城棺材铺家的长子。大名儿:陈水,他们都叫我陈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