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着急你先走,小爷我一会儿自己上去!”段辰佑一直记得自己的目的,哪里肯离去:“我不急,我就在外头等你。”“张嘴为了接食儿?啥意思?”莫名其妙,这年纪的孩童整天的胡思乱想,童言无忌,童言无忌。这小子怕不是又想搞什么猫腻,说了要死盯他的,想凭几句话就气走他?哼!真以为他傻?退出恭房,在外头找了个椅子,管他呢!他就在这儿守着!死守,就对了!姒卿妩和扶灯趁机爬上天窗,避过所有岗哨,越走,守卫越稀少,一路来到地下五层,就剩个人了。此处四面皆是坚硬的花岗岩石壁,准确地说,这地下层就是一处花岗岩矿区,莫氏硬度都在7以上!依着矿脉挖凿出这些个简易的房间,不如说是牢房,每个房间里都设有各种阵法,限制着里面的兽族。四下没有一丝阳光可以照进来,越往里面走,越是昏暗潮湿,恶臭熏天,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。每个所谓的房间上都有精铁所造的栅栏门窗,那精铁足有小臂那么粗,门上以一把巨大的精铁大锁牢牢捆住。近在咫尺的距离,此处与上面那奢华,豪气的风格相比较,简直是一个云端天宫,一个就是活脱脱的地狱。前面所关押的都是些妖丹境以下的兽族,牠们的目光茫然,表情木纳,没有丝毫的感情,只当是又一个不幸的兽族落入了这地狱里。因为这些妖丹境以下的妖兽,大部分都是被人族抛弃的契约兽,可谓是生无所恋。牠们心怀仇恨,却又无力报仇,只待哪一天偶见到天日,作为斗兽场的炮灰,不甘赴死,结束此生。走到五百米深处,这些妖兽所散发出来的情绪愈发强大,无数杂乱的气息扑面而来,愤怒,悲伤,憎恨,绝望。越往里走,这类气息越是薄弱,仿佛步入地狱的深渊。前面是关得是妖丹境的兽族。妖丹境初期的「青天蛮牛」、妖丹境中期的「海东青」、妖丹境巅峰的「红腹锦鸡」!对应这些妖兽,全部都有阵法控制着牠们的行动,巨大的铁锁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,紧紧地缠绕在牠们身上,令其动弹不得。“怪不得,这里几乎没有守卫,原来是有阵法大师在这此横行霸道!”姒卿妩怒火中烧。“牠们俩在前面。”气息愈发浓郁了,还掺杂着浓郁的血腥味儿。一千八百米深处的铁门内,依次关着橘金毛的风飏(七重天),黑虎子玄曚(九重天)。此时此刻,牠们被刻满符咒的粗壮精铁锁链紧紧锁住,困在漆黑的铁牢中,眼睛微睁,舌头掉出微张的嘴外,身下是一个催眠阵法。粗重地喘着气,脖子处血液潺潺溢出,深深的勒痕深可见骨,应是反抗与挣扎时留下的伤。“玄、玄曚、玄曚——风飏,风飏!”任由姒卿妩如何呼喊,两虎子皆没有任何反应。她颤颤巍巍地手脚冰凉,惶恐得无处安放,有一种无力感,仿佛穿透了身体,席卷全身。“扶灯,牠们怎么了?我、我、我——”不听话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她仿佛看到了当年,自己被人大卸八块的惨景。“别担心,有我。”“这些阵法是小问题,主要还是牠们自己的意志不清醒。”扶灯很清楚的感受到,这些妖兽似乎都没有反抗之心。扶灯一蓝一金的鸳鸯眼里,一阵寒光迸射而出,双眼尤为慑人。姒卿妩仿佛感受到他胸腔内的怒火,随着莫名的情愫在蹿涨。眼中瞧着那小小只的可爱幼兽缓缓伸展开四肢,幻化为成年兽。那海水蓝与银蓝色渐变的鬃毛,柔滑细腻,慵懒且矜贵。他眯起眼,洞中本无风,霎时:风声呜咽,如泣如诉。一阵飓风袭来,姒卿妩面前的巨大铁锁「锃」地一声打开了。她冲了进去,从袖袋中掏出五品汇元丹,五品真灵丹,分别喂进两虎子的嘴里。扶灯瞧着她两头跑,以形补象,在没有惊动和破除那封印的情况下,将两虎子挪出来,放在一起,便于她救治。打完下手,他愠怒未消,口吐出一息,洞中本无水,四下却忽然涌起浓浓白雾,如同仙风玉露,沁人心脾。那些原本昏昏欲睡的妖兽,眼眶中的光华缓缓回升,瞳孔也慢慢有了聚焦,神智也渐渐拉回到脑海里。掏空兽场见纨绔姒卿妩检查完玄曚和风飏的伤势,一双金红的眼眸陡然变暗几分。突然,像闪电窜过时,映照出了一晃即逝的寒光,刹那间,又变得殷红,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