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汇聚至最边缘,归于:马、牛、羊、龙、鸡、豕、雉、狗八种动物脚下。“这上面的符纹,好像是八卦引魂阵,难怪这些冤魂会有意识地走进去呐!”姒卿妩似乎有些明白了,自己的工作性质,只是不知为何,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,仿佛是——恐惧。恶鬼阿妩,早已习惯了这些冥界的这些东西,心里并不恐惧,可这股恐惧感,是从何而来的?好在,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。那些冤魂见门打开,表情始终保持着狰狞恐怖的死前模样,但并不生动,反而像是戴着一个个木纳的脸谱一般,却开始自主地朝着门里面走去。“你们也真是够可怜的了,希望去了枉死城能早日脱离苦海吧!”姒卿妩在最后一个冤魂踏进巨门时,叹息了一声:“唉!”“这十殿阎罗以八卦引魂阵,配合引魂符,倒也是产生奇效。”姒卿妩淡淡地说了句,这冥界还是能干点事儿的。“只可惜,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上古阵法,他们所布下的,勉强算是个简易的传送阵而已!”扶灯竟然如是说道。“啧!知道你强,天上地下,无所不知。”姒卿妩没好气儿地看了他一眼,就不能不显摆吗?这家伙真是够了!“呐!要低调一点。”扶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些繁复的符纹,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热望的讯息。“我!”真是够了,这家伙脸皮子太厚了,没好气儿地道:“活儿干完了,赶紧离开这里。”待冤魂们传送完毕,已是一炷香时间过去,姒卿妩小手儿一扬,收起了阎王令:“走吧!去下一个地方看看。”“嗯!”扶灯小兽儿的模样萌萌哒,一个腿儿蹬,身法矫捷地跟了上去。“徐东来,收兵。”姒卿妩对着墙角处的徐东来喊道。“是!王爷。”徐东来一声令下,几个阴兵把陈水搬到他之前晕倒的地方。再往陈水眉心处弹了一粒水渍,把一切恢复到了原本有的样子,一行鬼兵才跟着姒卿妩的脚步渐渐消失在夜幕下。扶灯走着走着,就变成了一头巨大的冰蓝色成年兽,那邪魅狂狷的眼神,依旧犀利无比。他迈步于身形矮小的姒卿妩身边,可人家却好像没看见他一样。“你不是赶时间吗?”只见他蹲下弧度极其匀称,且强壮又修长的四肢,蹙了蹙眉头:“上来。”她,到底怎么了?为何感觉怪怪的?“嗯,对,赶时间。”姒卿妩煞有其事的点点头,爬上了扶灯宽厚的背脊。一直到到寅时一刻,他们才来到最后一处凶杀案的现场。百昆城外,十里地的一栋三进三出的宅子前。此处,阴风阵阵,肆虐狂暴。“此处,怕是已成了座煞宅了!”徐东来上前几步,将姒卿妩护在身后:“王爷,您小心。”一群阴兵也赶紧围成一个鬼雁阵,将姒卿妩户在中间。远远地就能闻见一股子浓浓的血腥之气,屋子里漆黑一片,似有一盏清油灯在燃烧着,那一闪一跳的灯光随着阵阵阴风忽暗忽明,那感觉格外瘆人。院子里有一颗巨大的皂角树,上面吊着一个东西,一晃一晃的,还爬满了各种虫子,那感觉不光诡异,还很邪气。「锃!」一声古琴从房屋内传来。「啪啪!」拍打琴身的声音,随即,那琴声犹如泉水叮咚,缓缓进入了姒卿妩等人的耳中。一开始唱得是两小无猜,情意绵绵,而后是家中和睦,温情满满,随即是一种对生活的希冀,与期待的幸福感,是即将为人母的喜悦感。转而,琴声陡然一怔,疯狂而煞气冲天,只听得那阴阳合并的声音,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,痛心疾首的嗓音凄怨地唱道:眼前血案天何知?却有冥牢锁冤魂!若得恩怨两相报,不做鬼来不做人。那琴声携着连绵不断的音符,将仇恨奏得声势浩荡,爱与恨仿若扑面冷霜,惊得人一身鸡皮疙瘩。那一声声跌宕起伏的阴阳合唱的韵律,将世间痴男怨女的不舍情,唱得戚戚怨怨,又唱得仇恨好似刺骨钉,入骨三分。“还未过头七,阴司便来人,要将奴家惩,怜我府中老小,惨死奸人之手,无一幸免,却无人为我平冤昭雪。”“这位大人,你可是识得那树上挂的为何物?那是奴家即将临产的胎儿!”“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,不仅不顾及奴家身怀六甲,还要玷污于奴家,且为了方便,生生将奴家的孩儿从腹中挖出来,以头朝下,吊在树上,奴家好恨啊!我公婆年迈,为了救奴家,被他们砍去四肢流血致死,我可怜的孩儿是被那些虫子、蚊子活生生咬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