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月皇复杂的眼神,深深地看了眼姒卿妩,对周围的大臣及各大世家的掌舵人说道:“此番风波已定,诸位爱卿,便随寡人一道,去帝书房商谈一下弥音宗之事吧!”言罢,背着手,转身向前而去。幻月皇眸子深邃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杀伐果断,手段之狠辣,名声在外,更是让人闻风丧胆,匪夷所思的翩翩少年郎:段辰疆。“子荣。”张天啸看了一眼自家儿子,嘱咐道:“好生保护绯樱公主,别再让她遇到任何危险!”说罢,便与段擎空、段辰佑一起,跟在幻月皇的身后,朝着帝书房的方向而去。穆逞宽跨步而行前,阴鸷狠毒的目光,狠狠地瞪了一眼姒卿妩。虽然现在没办法杀了她为自己女儿报仇,但瞪她一眼,她能怎样?不过片刻,看热闹的人基本都走了,豢虫窟这地儿,又剩下几十个小辈。“段卿妩!”狄鸢奋力拨开人群窜出来,一脸的欣喜与激动,目光里带着慢慢的崇拜之情。“听说,地灵境巅峰的人下到这豢虫窟,都是在片刻间就化为乌有。”她上前去,好像是为自己没能保护到她,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,又因为她能活生生的出现,而庆幸欢喜,眼中熠熠生辉,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时,竟有些含羞带怯地道:“你,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姒卿妩回想起一岁生辰那日,虎三胖往她嘴里为狗屎的一幕。不禁嗤然淡笑,一句半真半假的戏言,冲口而出:“兴许是,啃过狗屎,得了幸运女神的眷顾。”豢虫窟之中毒蛇密布,险象环生,根本无处下足。就算她说出自己的事情,试问,这在场的人可敢相信?又会有几人感同身受?哪怕是那穆婉婉将她生生推下去,都无人指责于她;而她九死一生归来,只是报个杀身之仇而已,就被人以指责的目光毒打了无数遍。她要去计较吗?计较个什么劲儿呢?这个世间,没有所谓的公平!你比别人优秀,就有人妒忌,陷害。你比别人不足,就有人讽刺,欺凌。所以,只要你活着,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,而你要做的,仅仅是坚守自己的原则,不被外界所影响。“要是真的有这种狗屎……”狄鸢撇着嘴,满眼的不信,戏谑道:“我也可以啃。”姒卿妩一张脸上表情迥异,她说的可是真的,可狄鸢这丫头,好像不太相信的样子呃?随即,启唇,说道:“不如,你跳下去看看,下面有没有这种狗屎?”“啧!”狄鸢嗔怪地眼神,斜睨了一眼姒卿妩。谁知,那丫头竟然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,做出一个让人迷惑的表情。“你这妮子,竟然如此狠心!”狄鸢瞬间就炸毛了,惊愕怒声道:“枉费我担惊受怕,还为你伤心落泪,把我的眼泪还给我!”姒卿妩听罢,笑得双眼弯弯,迷人至极。还真是物以类聚“鸢鸢心善,泣泪如珠。”她对狄鸢笑道:“珍贵到如天际繁星,怎是寻常俗物堪比?”“那你的言下之意,是打算欠着啰?”狄鸢闻言,瞬间就被逗乐了。“那你,可一定要记得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认真地看着姒卿妩,言不由衷地说道:“这回欠了我这般珍贵的东西,将来可不能赖账!”说完,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,仿佛一个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。姒卿妩见状,先是一愣。狄鸢这是——让她往后倍加小心,不要再被人算计,丢了性命的意思吗?“嗯。”姒卿妩点点头:“我会一直记得。”两个性格迥异,却又彼此吸引的小女子,在人群中言笑,这种相见恨晚的情谊,令人羡慕不已。段泓望眼角的余光,一直停留在姒卿妩那张清绝妖冶的脸上,无法挪开片刻。他牙关紧咬,仿佛在极力地隐忍,这般笑容,为何是对狄鸢那个性子鲁莽,蛮横乖张的粗鄙女人面前展露?她应该将这般美好的笑容收敛起来,藏于人后,在无外人之时,于他一人面前展示。段泓艰难地闭上眼,不再朝姒卿妩看去。不论如何,他的这个叔伯妹妹,真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。他清楚地感受到,自己对她的欲「望」愈发的浓烈,已经快到不可自抑的程度。“绯樱公主。”李不白解下腰间的酒葫芦,拎起来,对着那张开的嘴,猛然一倒。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酒香四溢的烈酒,状态已近微醺,面色泛起酡红。“我方才也是担心到差点魂归地府了,这般说起来,你也欠我一份珍贵之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