邀月叹息着,抱着小奶娃往大山深处走去。而襁褓里的奶娃娃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瞪大,突然咿呀咿呀的笑起来。她不用死了,这一世,她要好好活着。她不信自己是灾难,这一辈子她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。邀月会教她很多东西,里面有中医药,有蛊术,有八卦布阵。还有很多很多奇门遁甲,是一般人一生都无法接触和学到的。只要邀月肯教,她都好好去学,乖的要命,也刻苦的要命。曾经可是……她已经爱上霍司魇了祸兮望着宫宴,脑海里的记忆翻江倒海,她培养了一个影子,她爱上了一个影子。那时候的祸兮,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跟着一抹孤影。他话很少,他像是真的只是一抹影子。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边,保护她,成为她的第二条命。她好像爱上他了,他在月色下跟她表白。他用最虔诚的一切供奉她,他跟她订婚了,他们就要在一起了……那是一场噩梦,她怀孕了,是霍司魇的孩子,是她最不愿意打掉的孩子,所以她离开了。在宫宴找来的时候,她用匕首刺向他,几乎是要了他的命。而她亲手杀死的那个人,是她一心栽培起来的迟厌。后来……全世界都知道有个恶魔一样的男人,是不夜堡的主人,他叫宫宴。因为迟厌死了,她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一个恶贯满盈的恶魔,一个恨不得毁了全世界。但只因为这个世界曾让他与祸兮相遇。如此厌世的他,也给了这个世界最后一分温柔。她想起来了,她想起来了一切,感情在一刹那复苏。侵占了她的所有感官,她蜷缩在棺材里仰头看着宫宴。仿佛之前她刺入他身体里的那一刀还带着几分他的余温。如今的她才是完整的她,是完完整整的祸兮,是记得迟厌的祸兮,是曾经深刻爱过迟厌的祸兮。她的心尖撕裂着疼,好像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。她的眼中只有宫宴此刻凉薄但却热切的眉眼。有多久了?她看着他恍如隔世,她不再是以颜灼的视角仰望这个男人。她是祸兮,曾是迟厌的主人,是他一生仰望的主人。而她背叛了他,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宫域的。这个误会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开,可他明明知道自己背叛了他,为什么还要救她复活她?“兮儿,兮儿,我带你走,我们离开这里,我们再种一次绝情蛊,忘了这一切好不好?”“别哭了,我跟佟玉楼会带你走的。”宫沉越过枯萎的花丛而来,血色曼珠沙华如今一片萎靡,漆黑一片,再无光彩。而祸兮蜷缩在棺材里,整个人魔怔一般地盯着宫宴,红唇微颤,眼角有些红。她记起来了,一切都记起来了。他不只是宫宴,更是迟厌,更是那个把她放在心尖上喜欢的男人。而她的确背叛了他,即便是撒谎,在宫宴的眼里,她这个人就是欺骗了他,且肮脏不堪!“兮儿,你都记起来了是不是?”“我是阿厌,我是祸兮的阿宴,我们把我们未完成的婚礼完成好不好?”“你是爱我的,这次……我们都好好的,我们结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