祸兮不记得他们的过去了,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不会再逃跑了?他眸底暗了暗,转身走在祸兮前面的一瞬间。刚刚的小心翼翼还有卑微全然褪去,他的舌头顶了顶后牙槽,整个表情有些痞。修长如玉,带着伤痕的手扯了扯领口。领口的扣子崩开,露出他脖子上有些苍白的色泽。眼底也漾开了浓郁的阴暗和势在必得。他既然活了下来……那么祸兮,我会一辈子守着你的。他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地走在最前面。一群黑衣人跟上,祸兮踩着锋利的高跟鞋慵慵懒懒地跟在后面。越发觉得不对劲儿,但却又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劲儿。“祸小兮,你真要跟着去呀?那可是宫宴,连自己的父亲都眼睛不眨一下就杀了!”“你不是跟宫沉在一起过吗?宫沉的爷爷就是他杀的!”佟玉楼虽然名纵花场,对于家族上面的阴暗事迹知道的不多,但是宫宴这个名字可是与修罗挂钩的。当年的宫家那么厉害,宫家掌家人多厉害的手腕。却硬生生被这个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一步步折掉了羽翼。最后将他的手足绞杀,让他毫无倚靠地坐空家主之位以后,天天活在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的恐惧里。足足两个月,在那人都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的时候。宫宴当着宫家满满一个家族的面,在这位家主吃喝得正香的时候。在他的寿宴上……亲手被身边的两个亲信压住了身子,然后被宫宴活活捅死!宫家满家那么多人,根本没人敢说话,就这样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。一言不发地,拿着刀往自己的父亲身上捅。所有人都知道他迟早有一天会杀了宫谭,但是没想到他会以这么极端的方式。那件事情以后,整个宫家,整个贵族圈子,甚至整个国际,都对宫宴整个男人谈之色变!“嗯,我知道。”她又不是好人,反而觉得挺帅,挺酷的!她知道,其实也是听哥哥说的,从前宫沉不过是说这个男人狡诈腹黑,跟他吐槽过这个小叔叔。但是让人谈之色变这件事,还是靳野哥哥告诉她的。如今佟玉楼又提起这件事,看来圈子里的人的确都很忌惮这个男人。但是宫宴似乎跟自己很熟,他为自己穿鞋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射性推开。这样的感觉……让她总觉得在自己缺失记忆的那段时间里,应该是认识他的。“那你注意安全,赢了的钱大概有几十亿。十亿就当是还我了,剩下的钱我给你存在一张卡上,下次给你?”佟玉楼十分贴心道,虽然那钱是他的。但是是借给祸小兮的,既然赚了钱,那也就是她的。“你留二十亿,就当是利息,剩下的再给我。”祸兮说完,踩着高跟鞋跟上前面那批人,跟佟玉楼说了再见。他们是朋友,朋友是默契的。既然她复活了,那么她首先要做的,当然是报仇!江卿那个小婊砸,她得让她不得好死!她走过去,到了一处电梯,直接上地面的。“祸兮,你真的不记得我?”“不记得。”“……嗯。”某人眼底闪过一丝庆幸:那就好。“我们之间,有什么关系吗?”“有,我喜欢你!”“宫宴,你快死了。”“嗯。”放心,如果我死了,死前会弄死你的!我的挚爱~我不喜欢你,我们之间没有可能“我对将死之人没兴趣。”祸兮挑眉,此刻他们都站在电梯上。她踩着高跟鞋,整个人妖冶到如在世妖姬。一颦一笑,连皱一皱眉头都能牵动人的心弦。而宫宴只是有些懒散地倚靠着电梯壁,他很高,低眸看着小姑娘发顶。他很多次很多次很多次这样看着她,站着她的背后,成为保护她的壁垒。他是她的贴身保镖,他在回到宫家之前有个名字。一个久违的,所有人都恐怕已经忘却的名字——迟厌!他一直是她身后的影子,陪她执行任务。她在台上唱歌,他在后台的帷幕后静静地站着,笔直如松。一双沉寂的眸子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怎么也移不开。她在夜晚码字时,他会为她送上热牛奶,静静陪她到深夜,在她睡着以后,为她盖好被子。他在她做最危险的任务时,奋不顾身地用身体给她当肉盾,保护她的安全。她是他的全世界,他陪她走过一个个春夏秋冬,没有人能够比他更爱她。她的一生……只能是他的,是他一次次用命换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