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北边近来不太平,你离开这段时间,掌武令就不必戴着了,放在朝中以备万全。”
李爻恨得牙痒痒也没办法,事情的系列因果已经不能用对错概括了。
踏歪半步都难成如此局面。
单说陈丰,他不是纯粹的坏人,有善也有自私,当年怕死甩锅给松钗,而今偏对一众占山为王的兄弟舍生忘死。
事到如今能怎么办呢?
接郑铮回来眼睁睁看他受过?
《大晋律法》对占山为王和贪污舞弊同样严苛,为何能对山匪网开一面,就不能给一辈子心向百姓的倔老头开一道门缝呢?
“晏初?”赵晟笑眯眯的。
李爻陡而回神:“微臣领旨。”说罢,他从怀中摸出令印,恭敬交上去。
“还有,”赵晟又道,“岐儿身体还是不好,你既离府,朕便让景平多入宫来照应,待你回来,再将他还你。”
盘算
李爻回府时,天已经彻底黑了,景平又在药庐忙活呢,他就暂没提宫里的事,梳洗歇息片刻,和景平吃了一顿安生饭。
然后,他照常去书房,只两刻钟的功夫,景平敲门进来了。
“喝药了。”药碗被放在李爻手边。
李爻端起来就喝,对方给他备药总是温度得宜。
“赵晟找你什么事,还不打算跟我说?”景平接碗递水。
终归是要告诉他。
“郑老师行踪露了,我得去接他回来,这段时间皇上让你入宫看顾大殿下身体。”
牵制之意明显。
景平冷哼,隔空翻给赵晟一个白眼。
“那……你怎么打算的?”他问道。
“带松钗一起去,半途换具尸体还是能做到的。”
郑铮驴脾气上头只怕御前自裁都做得出。
“可这样郑老师就真的要一直隐姓埋名下去,他能愿意吗?”
事发突然,李爻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景平没再细问,看着李爻的眼睛道:“你只管放心接人回来,我有办法让赵晟把这事轻轻放下,不罚郑老师。”
他云淡风轻的态度出乎李爻预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