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开始不肯告诉他是因为不想这段感情不对等。
更爱的人总是容易下意识卑微,而在感情里卑微,那便是这段恋爱走向终结的开端。
所以不能说。
温纾最想要和周景肆有未来。
而后来周景肆疼她、宠她,甚至对那个莫须有的“暗恋对象”若有若无的不自信。
他自以为漫不经心藏的很好,可她都知道。
其实这时候已经无关卑不卑微,温纾都知道,这更不是一个好的坦白时机。
因为倘若让周景肆知道,长达七年的暗恋。
那么他的第一反应,定然不会是高兴。
而是——
如今真的发生了,竟然比温纾想象中还要严重很多。
他哭了吗?
温纾眨了下眼,忍着鼻腔的涩意,回抱住周景肆,没有抬头直视他的卑微狼狈,只柔声说,“阿肆,你对不起我什么呢?”
他不说,只哑着嗓音重复着对不起。
温纾吸了吸鼻子,笑起来,声音愈发柔软,像在哄他,抚着他的后背,对待小朋友般。
“你看到我的日记了,对不对?”
周景肆没说话,圈着她腰的手臂收紧。
“阿肆,这只是我自己的情感,跟你没有任何关系,你也没有为它负责的义务。”
“有的。”
怎么会没有。
是他过于傲慢,绷着少年意气的骄傲,不肯低头认真看,倘若他曾放下一点不甘,回头看看。
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这是他很早很早,早到他都有些分辨不清情感的时候,就想要护着的小姑娘。
“可是阿肆,我只是喜欢你那些人里的其中一员,不特别,也没有明媚活泼的性格,你注意不到我是很正常的事情啊。”
特别的。
怎么会不特别。
周景肆想说,你从一开始就是特别的,总是能莫名戳中他奇怪的软肋和情绪。
可是他一句也说不出来。
他并不想为自己曾经的较劲儿作出任何辩解,因为无论说什么,那七年时光都无法抹平。
如此漫长酸涩,恐怕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无法毫无芥蒂的释怀,可他心爱的小姑娘却这样善解人意,甚至还在安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