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身侧神色冷峻的索诺,心中顿生不祥的预感。
莫非是芙娜……念及此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,没想到在这一步我会功亏一篑。
此时索诺淡漠地朝我说道:“我先前就警示过芙娜,你很狡猾,要小心地提防。居然还是让你这只小狐狸骗了。”
我诧异地看向他,心中为说出来的担忧就这样一下子被证实了。我观察他的神色,暗中揣测他是否已经知道暗奴逃离苍括山的事,不过想想要瞒住他也是十分的困难。
索诺见我沉默,话语间戏谑道:“看来你还是挺没心没肺的,芙娜为你涉险,你怎么不问问她现在境况如何?我又会如何处置她?”
“处置?”我冷声反诘道,“我担心她做什么?芙娜是你王妃的妹妹,更确切地说是你将来的侧妃,你还能杀了她不成?”
“到现在你还是处心积虑地想着要逃脱。”索诺浅叹道。
我深深屏息,明知现在激怒他是极不明智的,还是一字一顿道:“我是不可能跟你去鄢都的。至少,活着不可能。”
“脾性还真是倔强。”索诺收紧缠绕在我腕间的手指,牙缝中挤出几个字,“是因为高奕槿?”
我朝他嫣然一笑,笑意甜美,挑衅道:“是的,我喜欢他,我爱他,此生除了他我决不嫁给任何人。”
“哦。”索诺眉峰耸蹙,一把甩开了我的手,径直走到帐中的案牍前,“啪”地将一枚玉质纸镇摔在一张信笺上,我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一惊。
“既然如此,孤就立即修书一封,命使者送到胤军中,告诉高奕槿,就说颜卿正在北奴军营中做客。只要他愿意主动放弃锦溪、通州、盛庸三处门户,孤就将你安然送回胤朝。”
“你……”我听闻一时气结。
“怎么了?孤也是为你着想,试探一下高奕槿是否真的看重你。”索诺笑意邪魅,指尖衔着一支笔,“以你聪敏的心思揣测一下,你说高奕槿会爱美人不爱江山,还是干脆将你作为顺水人情送给孤。”
我羞恼至极,见他提笔正要书写,“不要!”我忙不迭惊惶地冲上前,夺下他手中的笔扔在地上。
索诺倒是不以为忤,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直视着我,目光中的寒意与锋芒似乎可以穿透人心。在这样的目光逼视下令人无所逃遁。
“你是在害怕吗?怕发觉高奕槿对你的感情不过尔尔,在面对江山与美人的抉择时,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,而牺牲你。”索诺的话仿佛下了慑人的蛊,一直探伸到人心深处,生出触须肆意地攫取心底最细微的心思波澜。
一时间,我如被震慑般,所有驳斥他的话尽数梗在咽喉间。惊诧到极致后,我反而是冷静下来了,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,我从容地俯身捡起那支笔放回桌案。
我退离他几步,语调平静地道:“你觉得我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吗?不自量力地将自己与江山比较,徒增自我的伤感而已。你愿意写就提笔吧,如果奕槿真的在儿女私情上优柔寡断,弃国不顾。那么他也就不再是颜卿所仰慕的男儿。”
我如此的平静反而是激怒他了。
“颜卿!”他怒不可遏地挥手击落了一侧积压着的奏折和信件,其中一封正好摔落在我的脚边。其中的信笺从封口处滑了出来,我无意间瞥了一眼,看见信的落款是薛旻玟。
我心中一下警觉,薛氏长子,薛旻玟。未及我深想,索诺已是阔步迫近我的身侧。
我向躲避,双肩却被他有力的手指牢牢地钳制住,令我动弹不得分毫,他看我的眼神充满怒意和难言的炽灼。
我毫无惧意地缓声说道:“我已经是太子的人了,这样,你还要我吗?”
“颜卿,这次我绝不会放走你!”我感觉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紧,整个人已经被他凌空横抱起。
“你放开我!”我惊叫着手脚乱舞,对于我的反抗,他却是面无表情地用力将我扔在主帐中的一张大床上,摔倒床上柔软的被褥锦绣间时,我感觉左侧的手臂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,硌得生疼。
弯刀,脑中顿时灵光一闪,正是前几天我藏在袖中的弯刀,我强忍疼痛支起身体,右手飞快地探向袖中的弯刀,当我抽出那一片薄如蝉翼的光亮时,索诺的神色也有一时间的震惊。
我冲他虚晃了一下,他果然本能般的后退。在他后退的刹那,锋刃即刻转势割向我自己的脖颈,此刻我是真的一心求死,下手时未给自己留一点的退路。
索诺毕竟是武艺卓绝之人,反应敏捷胜过常人。电光石火间,他迅疾地出手阻挡,我感到手腕处一阵剧痛,那把刀已是远远地打飞了出去,锋刃全部没入地上的毛毯,银质的刀柄兀自振颤不已。
在那一击之下,伴随着下坠的力道,我的手肘重重地撞在床榻上。此时我已是手无寸铁,处于了完全的劣势之中。
“不要过来!”我惊惧地挣扎着想要爬起,索诺此时将我整个紧紧地箍在怀中。任凭我怎样的反抗,他仅用一只手就制止了我的乱动,另一只手探伸入我的衣襟,娴熟地逐个解开衣襟上的排扣。
索诺顺势将我压倒在床榻上,他身体的重量强烈地压迫着我的肺部,几乎将胸腔中的空气挤压殆尽,“咳咳。”我忍不住咳出声来。外衫褪落,肩颈处大片雪白的在光线投射下,晕染出细腻温润的光泽,混合着男子粗重的鼻息,炽热的吻落在我的唇上,颈间,密密地一直蜿蜒滑到了。
“颜颜,颜颜。”索诺的声音中带出迷离和魅惑,他将手伸入重重的衣衫,手掌摩挲着我腰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