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然犹豫:“你要在这个时候喝酒?”
“看见老朋友了,叙叙旧不行吗?”祁央把酒瓶塞她怀里,“你看我喝也行。”
“你不会发酒疯吧?”
“你也太小看我了。”祁央走向阳台,“这一瓶我一口干了都行。”
时然跟在他身后,在他身侧坐了下来,心想隋清宴只能喝一口,然后就要来亲她。
她发现自己居然又想起了隋清宴,摇了摇脑袋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祁央一手撑在地板上,曲起腿,姿势随意地喝着酒:“今天看见你,真的让我想起不少东西。虽然在孤儿院的时候很想逃离,但是来了这边以后,又开始怀念那种生活。”
“怀念孤儿院?”
“是啊。”他仰头吐了一口气,“大家会为了几颗巧克力抢得头破血流,然后好管闲事的人就会站出来想尽奇怪的办法让大家比赛去赢,美其名曰公平竞争。”
时然也回忆起来:“我才不好管闲事。”
“对,你那是圣母。”祁央笑了一声,“没见过你这种人,孤儿院里谁没点心里不舒服?别人都有父母都有家庭我们没有,怀揣点反社会的坏心思怎么了?怎么有人就仗着自己年纪大,天天把真善美和道德挂在嘴边跑出来教育人呢?我那时候觉得你可真是虚伪,肯定是想好好表现然后在院长面前出风头,做那种大人都喜欢的小孩,所以我很讨厌你。”
时然反驳:“你心理阴暗,所以看谁都是坏的。”
祁央倒也不在意她的话,他仰头,咕嘟咕嘟地又喝了好几口酒。
就这样又沉默了一会。他突然开口:
“我的故事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这是在回答她在车上的问题。
“一个蠢女人为爱私奔,跟着男人来到荒凉的黎城打拼,结果事业起来了男人却抵抗不住诱惑出轨了。心气高的女人不愿意折腰,当机立断地回到了帝都,结果发现自己有了身孕,最后难产死了,只留下一个孽种被送去了孤儿院。”
“男人在黎城有了自己的地盘,过上了好日子,结果唯一看重培养的儿子突然没了,他发现自己也得了重病,即将不久于人世,但又不甘心把组织拱手让人,于是想起了那个被丢弃的孽种。”他一口一个“孽种”称呼自己,“好歹孽种身上流着他的血。”
时然静静地听着他的讲述。
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你担心我是在敷衍你。”他语气懒懒的,“你放心,我还不至于无聊到这个地步。我答应合作,但有个条件。”
“二公主即位后要保证帝国不会对黎城出手。这里既然是个无主之地,就让它继续这样下去,一旦划归为帝国的版图就没意思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时然点头,“我会转达你的条件的,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。毕竟帝国现在已经足够繁荣稳定,不需要再多的疆域来证明什么。”
祁央站起身:“喝完了,回去睡吧。”
他拎着空瓶留给她一个背影,随意挥了挥手:“晚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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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隋下章出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