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姨上楼把温好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,提醒,“太太,先生在楼下抽烟有一个小时了。”温玉五官端正,一双狭长的眼睛尤为出众,看人时候眸子里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疏离和威仪,让人觉得不易靠近。温玉瞧了张姨一眼。仿佛是在责怪她多管闲事。张姨又说,“太太,我去叫一下先生吧。”“不必了。”温玉敛好了神色,出声,“我不喜欢烟味,所以姜延在外面抽烟。”温玉很快岔开了话题,“张姨,明早我想吃黑米粥。”张姨嘴唇微张,她想起家中夫人说温玉是个女强人,生活方面势必要强势一些,她粗略斟酌刚才温玉的解释也还算合理,最终什么话也没说,转身离去了。温玉翻了翻手中姜氏公司的招标文件。众所周知,她与姜延结婚,是为了姜氏的投资项目,姜氏公司的实际掌权人是姜延的母亲慕兰。温氏集团在温玉父亲因侵占职务入狱后摇摇欲坠,但明面上温玉母亲手中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,所以其他股东暂时不敢轻举妄动。温玉必须力挽狂澜,她必须抓住姜延这个机会。窗外微风阵阵,有些末烟草的味道。温玉打开手机再次看一眼助手邓枫发来的的微信,【今天上午七点姜延乘坐z2354班航次由庆陵飞往南城,在南城参加完谷妙宁女士与叶怀今女士的婚礼后,于下午五点乘坐z6573班航次回到庆陵,途中路过‘风信’酒吧,独身喝过两杯鸡尾酒,后进入萧山区别墅。】温玉嘴唇微抿,按熄手机,下床把文件放进公文包里。又从衣柜里拿一套被褥拿出来,铺在地上。做完这一切后,温玉关灯。姜延等楼上灯熄灭半小时后,踩灭烟头,浪里浪当往里走。姜延一踏上门廊阶梯,张姨就迎笑打开了门,她弯腰把拖鞋准备好,“少爷…不…先生,你回来了。”姜延眼皮微动。张姨是慕兰派来监视他和温玉的。张姨热络的说,“先生,我炖了点清汤,夫人交待说睡前喝了对胃好。”姜延抬头就是笑脸,“好啊张姨,你去盛。”“好。”张姨盛了碗清汤放在桌上,姜延一口不落的喝下。张姨满意的把餐具收进厨房。见此,姜延笑着的脸立马收了回来,他捂住胸口,胃里不断泛起恶心感和呕吐感。姜延急步上楼,卧室里一片漆黑,正打算开灯时,姜延瞥见地上躺着的人影。在几秒的决策里,姜延打开灯,冲进卫生间,对着马桶吐了起来。把胃里掏空后,姜延舒服了些,他撑着马桶艰难起身,站直时他看见镜子里正在观望的温玉。姜延无辜道,“rry,新房子,我还不知道卫生间在哪个方位。”“没关系。反正我也没睡着。”温玉滞了滞,说,“去看了婚礼之后,死心了吗?可以…开始了吗?”姜延上下扫了温玉一眼,黑色的眸子微闪,温玉穿着红色的睡袍,妖冶的颜色衬的她皮肤发光,领子低至沟壑处。她倚在门旁长腿交叠,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,每一处五官恰到好处,那眼尾上挑有几分邀约的意思。这模样分明是也接到了慕兰的电话。姜延酒精未散,他手腹底碰了碰头,想起了一些令人失笑的事情。他第一次见温玉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,那是半年之前,温玉被温氏集团的股东们打了一顿,脸上青了一块,紫一块。就这样温玉跑来相亲,温玉捏着手,脸上又忿又恨,“姜延,我知道你不想结婚,我也不想结婚,我们之间就当是个交易,我的能力并不弱,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给你,我…真的很需要你。”“呵,真是一句有意思的许诺…”姜延说。温玉的手机正在震动。两人眼眸低垂都知道来电人是谁,温玉直接关了机。姜延追忆被拉回,他用手背粗鲁的抹了一把嘴,嘴角带着玩味,“温玉,我要洗澡了,你…要来伺候我?”温玉不理会姜延的玩笑,直说心中意图,“姜延,我需要一个孩子。”“那你来伺候我啊。”姜延当着温玉的面脱掉西装,解开衬衫和皮带。姜延瞥了一眼温玉,见温玉无动于衷,轻笑一声直接脱掉了所有束缚,站在淋浴头下。温玉目光落在姜延的宽肩窄腰,姜延是个极其注重外貌和身材管理的人。水滴落入腹股沟深处,温玉面而不改,仿佛一种交易,“我等你。”温玉离开卫生间后,姜延撑着墙壁,低垂着头,任留水漫过他的眼睛,要说死心他早就死心了,日子总得向前看不是吗?他一个人的不开心,可以换来姜氏的开心以及这个苦命人儿的开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