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剑等人死命阻拦着后续敌军刺过来的长枪,双方错马而过之时,又多了不少空跑的无主之马。
敌骑胆寒了。
他们有二百余骑,官军只有百余骑,但连冲两回,己方已经有五十余人坠落马下,对面死伤的不过寥寥十余。
再这么冲一次,可能就要垮了。
所有人面面相觑,皆有退意。
正犹豫间,却见对面的邵勋弃了马槊,又端着角弓上来了。
破空之声连响,三箭之中只落空了一下,另有一人惨叫栽落,一马痛苦地甩落了背上的骑士,跪倒在地。
“撤!”敌骑坚持不住,一哄而散。
邵勋占了便宜,还要继续卖乖。
在撵着屁股追杀一阵,复射杀两人后,他一拨马首,直朝敌阵冲去。
外围的流寇看了半天骑战,早就心生寒意,这会看到骑兵踏阵而来,前排的人下意识往后退,一大坨人给挤在了一起。
邵勋的心砰砰直跳。
他的性格中有很大的冲动因素,有时候脑子一热,不管不顾起来,连皇后都敢撩,太子妃的衣服都想撕,还想给主母放产假,此时见到这一阵的流寇并不精锐,面有惧意,心下一横,直接就冲了上去。
敌军顿时慌乱不已,有人扭头就跑,有人向后退,还有人向前挤,试图拿长枪戳刺。
邵勋哈哈大笑,环首刀横向一斩,格开一柄长矛,然后伸手一捞,将一面盾牌抓在手中,拨转马首,扬长而去。
紧随而至的唐剑亦放慢速度,拨马离开。
“将军单骑冲阵,夺牌一面!”他大喊道。
“将军单骑冲阵,夺牌一面!”众骑士齐声大吼。
“将军单骑冲阵,夺牌一面!”高亢的声音迅速沿着整個战场蔓延开来。
骑士们走到哪里,哪里的喧哗声就大了起来。
流寇兵士们将信将疑,一时间谣言四起,军官不能制。
逯平正在指挥排兵布阵,见状心底一凉。
事情是真的,他已经看到了。
那个冲阵的勇将,嚣张不可一世,偏偏胆子奇大无比,眼光还毒辣,知道哪些人可以冲,哪些人不能冲。
他妈的!有脑子还敢打敢拼,从哪冒出来的?
他不想再等下去了,下令尽快整队,一波直接冲过去。
胜就是胜,负就是负,看命了。
越往后拖,胜机越小。
邵勋炫耀一阵后,见得马力已不如之前充足,便往本阵一溜烟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