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世荣离开卧室后,直接走向了小花园。清晨的花园中,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清新气息。
他站在花园的一角,开始慢慢地打起拳来。
这些年,他虽然在公众场合常常乘坐轮椅,给人一种身体虚弱的印象,但实际上,他一直在私下里坚持锻炼,养气修身。
身体虽然不如常人健壮,但也绝不是虚弱不堪。
打完一套拳后,许世荣感到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舒缓。
然而,昨晚与弟弟挤在一张床上的经历,却让他此时感到有些疲惫。
他摇了摇头,回想起昨晚的情景,兄弟俩虽然久违地躺在了一起,但毕竟已经不是小时候了,翻个身都显得小心翼翼,生怕打扰了对方。
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依旧,但身体的不适却也难以忽视。
许世荣掏出金色表,指尖轻轻滑过精致的表壳,打开表盖,看着那些缓缓走动的指针。
时间差不多了,他抚平衣角,缓步向餐厅走去。
穿过长廊,不时有家中仆人或亲戚与他打招呼,他都微笑着一一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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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世荣一贯待人亲和,对家中的下人从来没有架子。
途中,他遇到了看门的老人根叔。
根叔虽然年迈,但精神矍铄,看到许世荣,立刻恭敬地打招呼。
“老爷!”
“根叔,早啊。”许世荣微笑着回应,上下打量着根叔,“你最近气色不错啊。”
根叔摸了摸自己的脸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:“都是家里的婆娘和女儿照顾得好。昨天晚上很晚了,女儿还给我送了鸡汤。”
“你真是好福气,有个这么孝顺的女儿。”许世荣由衷地赞叹。
根叔咧嘴一笑:“都是托老爷的福,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还在沿街讨饭呢。”
许世荣拍了拍根叔的肩膀:“说起来,当年要不是你拼了命替我挡住了码头上的杜老五等人,我现在可能就被沉到秦淮河里了。说起来,你的腿还是因为我而残废的,是我欠你的。”
根叔连忙摇头:“老爷,您别这么说。我贱命一条,能为老爷做点事是我的福气。您是做大事的人,我这种小人物怎么能跟您比。”
许世荣摇摇头,不再多说,走了几步,忽然回过头。
“根叔,有没有空陪着我一起吃个早餐?”
根叔初时还推脱,说自己那里有昨天女儿送来的茶鸡蛋和饼子,但许世荣不依,生拉硬拽地把他弄到了餐厅。
餐厅里,根叔看着满桌的佳肴,有些坐卧不安,但许世荣只是微笑着让他尽情享用。
“二老爷今天要走,以后见面的机会怕是不多了。”许世荣给根叔倒上一杯酒,“当年的老人也就我们几个了,今天就当是咱们老哥俩聚聚。”
然而,等了很久,二弟许世杰还是没来。
许世荣微微皱眉,让王妈去催催。
上午就要离开南京了,还是这么不着调。
他拿起红酒瓶,准备给根倒了一杯红酒。
根叔局促不安,就要起身。
“老爷,我还是回去吧。”
“听我的,坐着等,他应该快来了。”
然而,就在这时,就听到楼上传来王妈惊恐的尖叫声,“杀人了……”
许世荣手中的红酒瓶突然滑落。
酒瓶在地板上碎裂的瞬间,深红的酒液喷溅而出,犹如喷涌的动脉之血,在光洁的地板上蔓延开来,化作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。
空气中弥漫着甜腥的酒香。
那浓重的红色,仿佛带着诡异的生命力,沿着地板的缝隙缓缓渗透,悄然绽放出一朵朵妖艳的血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