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怀邈侧头用眼神威胁阮林,但阮林不怯,瞪着眼睛跟他较劲儿。许虎成嫌弃地看着他俩,砸吧下嘴说:“要不你俩回家打一架再决定热的凉的行不行啊?”
最后季怀邈让步,阮林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冰冰甜甜的酒酿。
满口的清甜醇香,软软的糯米和红豆带着粘稠。里面还有四五个小丸子,一看这老板就不大方,这丸子搓得也太小了。
阮林喝了三分之二就喝不下了,剩下的被季怀邈消灭干净。
季怀邈去结账,阮林扒拉着季怀邈的肩膀,把力气卸在他身上。
“味道怎么样啊,阮大厨?”许虎成不想看阮林这没骨头的样子,头都不抬,把收款码举起来给季怀邈扫。
“丸子试试改成芋泥做吧,冲淡点甜味,不然一碗下来,有点儿腻。”阮林懒洋洋地回答。
这话许虎成还真听进去了,他从收银台的柜子里拿出个小本子,刷刷画了几下,像是把阮林的话记下来了。
阮林推着季怀邈往外面走,两人在商量晚上去哪儿住,许虎成听这声就觉得头疼,大吼了句:“收摊儿!”
季怀邈和阮林就没往白云巷走,他俩从白云巷右边的斜坡往下走,绕着路回小区。
脚这么走着,可他俩的对话还围绕在阮林要不要回家住上。
明早,季怀邈要出勤,接着又是几天的奔忙。阮林腻腻歪歪地拉着他的手说:“你想让我回去么?”
晚风吹过,季怀邈前额的头发飘起,不明亮的路灯下,反倒显得他五官更立体。
他看东西本就显得深邃,这会儿对着阮林,他心里都是化不开的情,就转头看了阮林一眼,阮林猛地跳了下,自己回答道:“我不回去了!”
季怀邈还是笑,搂着阮林的腰挨近自己。斜长的影子交融在一起,铺在地上,左晃晃右晃晃。
仔细听这脚步声并不匀称,因为这俩人非要挤着走,走几步还要停下来亲一会儿。
不能更幼稚了。可当事人却乐此不疲。
回到家,阮林要回答学生的问题,季怀邈先去洗澡。
洗完,季怀邈擦着头发走到客厅,把电视打开,随便换了个频道。他把平板拿出来,开始做飞行前网上准备。
读完航行通告,季怀邈的手指在屏幕上顺着设定航路滑动,明天三段的航线,他都熟悉。
正翻到飞机情况那一部分,看到故障和维修记录时,阮林出来了。
这小年轻可真是火力大,阮林套了件季怀邈的长t恤就出来了。
季怀邈只瞟了一眼,就被那两条细长的腿晃花了眼睛。他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,嗓子发紧:“冷不冷啊你?”
阮林抿嘴笑着,走到沙发边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怀邈。
那眼神,直白而热烈,季怀邈无法再忽视。他抬头看向阮林,看见他的头发,还挂着些水珠。
阮林抢先问道:“你忙完了吗?”
“啊。”季怀邈脑子不太转了,他觉得自己已经忘了明天的目的地了,“弄完了。”
于是阮林抬起长腿,跨坐在季怀邈腿上。突然的重量激地季怀邈猛地动弹了下,他怕阮林摔着,又赶紧搂住了他的腰。
阮林伸出手,把季怀邈的平板推的远了点,他捧住季怀邈的脸,看着他不可抑制的喉结滚动。
“哥。”阮林轻声喊。
季怀邈的手在他背上来回扒拉,像是找不到固定的点。以前,季怀邈觉得自己是个够自持的人,但现在,面对这么诱人的阮林,他已经不知道“把持”两个字怎么写了。
季怀邈没做声,故意想看看阮林还要做什么。
见季怀邈不接招,阮林笑了下,他好像是有备而来的样子,倾身靠近季怀邈。在他的嘴唇擦过季怀邈的时,他又停下来,说:“我喝了一大碗凉酒酿,好冷,你给我暖暖。”
此刻,季怀邈眼里的阮林,发丝时不时还滴着水,脸上挂着红晕,睫毛还没干透,有一小撮粘在了一起。
季怀邈在理智被敲碎之前,还想起来搓搓阮林的睫毛,像是要抚平他和自己的躁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