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一枪比一枪刺的狠,只想让滚烫的血水铺天盖地般淌在院里。
他每每出手挡下,两枪相击而震,虎口便是一阵发麻。
不知打了多久,虎口干脆撕裂开来,满手的血顺着枪杆流至枪尖,而后滴落在雪地之上。
阿尔野以枪撑地,喘了两口气后,抬手擦去唇边鲜血,却仍是笑着看我。
“知道你身手好,却从没想过。。。。。。有一天会亲自领教”
他左胸中了一枪,大氅之下的皮肉被刺破,血浸在墨色的衣襟里,乍一看好似并未受伤。
我身上倒是没伤,只是膝盖疼的钻心。
“你再不还手,今日就死在这了”
“在草原上,勇士相斗要讲一个公平,你腿上有伤,我不想胜之不武”
我摇摇头,忽然觉得眼前一幕十分荒唐,一个蛮子居然跑来跟我讲起了规矩。
“跟本王讲道义?你也配?”
说罢,杀招再起,这一枪得中,北地便要换新王了。
阿尔野眸光一暗,抬手握住枪尖连退数步。
血流一路,殷红点点。
他猛然抬头,眼中不知何时竟带了泪光,祈求般的看着我。
“不要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心软过一回,给了你活路,可你偏来挑衅,如今终是留你不得”
阿尔野的眼中哀求渐渐冷了下去。
像是有雪落进眼中,又被温热的眼眶消融,化作两行清泪划过腮边。
他松开了握着枪尖的手,任由我持枪刺入他腰腹,口中鲜血渐渐涌出。
他似是不觉疼,只是喃喃说道:“我哥哥。。。。。。当年。。。。。。也是。。。。。。这般杀我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膝上的疼痛终是压抑不住,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。
天地静默,只有血腥气散开在庭院。
片刻后,我抽枪离去。
“滚”
。。。。。。
这样痛痛快快打了一场过后,我疲乏已极,回房便昏死过去。
许是手上沾了血,于是这一夜梦中,便尽是鲜红。
菩萨座下莲台落在血海尸山之上,她托着净瓶,懒懒睥睨于我。
“我的儿,你又心软了”
我膝上重伤,在梦里亦不能免去疼痛,额角青筋随着这份疼痛一下下跳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