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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沿河奔马到了京城边境,天边已经漏出了几气曙光。
夜行数里,踏虹骢蹄下仍不见慢,着实是匹宝驹。
我辨了辨方向,手下摸了一把马鬃。
“再跑一刻钟,咱们就能上船了”
往东海去,势必要乘船,梁管家预备的船只,原本是防着京中容不下我的时候,留的一条退路。
不想今日,却用在了战事之上。
我笑了笑,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的境遇。
片刻之后,踏虹骢停在了水边。
水边泊着一条客船,客船不小,前后两个舱口,其间睡榻小灶俱全。
一位年过半百的哑儿船夫,穿着蓑衣候在船头等我。
我牵着马上了船,将马拴在甲板之上,又回身同船夫见礼。
“木师父,子戎久不见你了”
哑儿船夫一笑,因口不能言,只伸手将我扶起,又摆了摆手。
意在叫我不必多礼。
这位木师父其实很有些来头,他本名叫做木天成,旧年曾是宫中御林,鞭法实是了得。
只可惜是个天生的哑儿,无缘青云之路。
母妃曾在宫中演武时,看过他以鞭灭烛,当即惊为神技。
隔日便扭了我上门求学,木天成是一等一的老实人。
听了母妃的奉承金银后,喃喃点了头,立时对我倾囊相授。
鞭子不似刀剑,出手便见生杀。
长鞭吃的是一个软韧绵毒的劲头,学至化境,就是杀人不见血的绝技。
我在船上坐定,木师父撑船扬帆,收锚掌舵,船只渐渐破开水面,推开层层涟漪。
“木师父,这些年您一直邻水而居,如今子戎又扰了您的清净。。。。。。”
木师父一笑,伸手在我掌心画了几个字。
“报国而已”
我笑了笑:“护城河汇入淮阳江,一路南下便至东海,想来要在水上漂个十几日了”
木师父咳嗽一声,又抬手在我掌心画字。
“兵将调齐否?”
我点点头,握住了木师父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