朕将人圈在怀里,眯了眼看她面上桃花色,嘴里只问。
“子寰哥哥?”
华恬彻底羞红了脸面,直歪着脑袋往榻褥里缩,朕却得了趣味,不肯让她脱逃。
“再叫一声”
华恬垂着眼,又羞又恼。
“臣妾是听从前王妃这样称呼王爷。。。。。。是以才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是以才觉得。。。。。。这样能讨朕欢心?”
朕抬手抚过她鬓边碎发,垂眸吻过她湿软的唇角。
“日后。。。。。。都这么叫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宫中。
已经太久没有人叫朕哥哥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朕一向觉得,情爱之于帝王来说,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。
历朝历代,或有帝后为伉俪,或有宠妃冠六宫。
不论是哪一种情势,其实都对社稷无益。
中宫势强,皇后母家便要显赫起来,若想延续这番显赫,又势必要在皇嗣上动些心思。
而后,便会生出朕同叶宝元这般故事。
幼帝与太后,非死不能休。
可若是偏宠一女,令其为妃,此女便会恃宠而骄,生出想要入主中宫的心,做出些不安分的事。
是以,后宫同朝堂一样,都需权衡处之。
朝臣吃皇粮一捧,便要为社稷江山肝脑涂地。
妃嫔得尊荣富贵,便要为皇家血脉开枝散叶。
即便机关算尽各怀鬼胎,却也始终逃不出天命所归。
自华恬侍寝后,朕曾有意无意问过她,是否有称后的心愿。
彼时她吓了一跳,掩着嘴道:“臣妾卑微,从无这样的雄心壮志”
朕只是笑骂:“没出息”
可嘴上虽这样说,心里却十分放心她。
倒不是因为她乖觉,而是因为她娘家没人,唯一一个亲人,也在后宫为妃嫔。
她不似老将军的孙女儿,更不是尚书府的千金,后宫里的嫔妃会因此蔑视她。
可朕却最喜欢她这一点。
朕得有个身家洁净没有挂碍的枕边人,也只有这样的人,才能让朕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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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春闱过去,朝中叶党一洗而空。
朕寻了个阴雨绵绵的天气,独自进了寿康宫中。
这番清洗动静不小,叶家军中起了异动之心。
这一年入夏,也该到清算的时节。
叶宝元近来已经难以起身了,她吃香太厉害,不似叶崇然那般克制。
姜明歧曾说过,这香不但能压下皮肉苦痛,还能疏解心中郁结,食之便会欢欣愉悦,叫人忘记苦情哀伤。
叶宝元吃的这样凶,想来是心中有了暗病,全赖这香压着。
朕抬手拨开内殿的珠帘,看着叶宝元假寐在小榻上,手中还握着一只翡翠白铜的烟杆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