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,我最好的去处。。。。。。
我眯着眸子,歪在水里想了想。
是了,或许。。。。。。该寻一个灯下黑的道理?
出浴后,我利索拾掇了行装,将阿尔野买的那几件衣裳,一一穿戴整齐。
不想,竟都合身。
时过境迁,我同他纠缠时日久,彼此都伤了对方的心,重归容易,和好却难。
我从来都不是个肯回头的人,过去了就是过去了,说一句便顶一句。
再怎么心软糊涂,这一点担当却是有的。
他性子桀骜,手段又烈。
如今的我,早已没了想驯服烈马的心气儿,他也不该受我训诫。
他是草原上的王,自有他的体面尊贵,轮不到我指教他。
。。。。。。
我站在客栈一楼的柜面上,同小伙计结清了这几日的宿银,而后,便施施然向着集市中去了。
现下,我一时半刻离不开滇南,而能收留我的人,只有一个。
集市上仍旧是热闹,我身在其中,带着笑意闲逛。
人来人往,言语纷杂,有讨价还价的,也有摊贩闲聊的。
人间烟火就在眼前,我所求的,从来就是这些热乎乎的人间烟火。
二十多年前投胎在紫禁城,真是大错特错,如今奔走逃脱,得这一份宁静温热。
似乎,也是顺应了天命?
我摇了摇头,觉得自己如今悟起禅机来,倒悟的很像样。
卖肉的老屠夫挥刀利落,割了一块精瘦的好肉给我,又拿茅草绳儿将四边扎了。
我道过谢,便提着肉往幽幽谷中去了。
原以为不会再回来,不想如今追兵退去,便立时回来了,等下一波追兵再来,中间怎么也得些时候。
这些时候,恰好够我做一件事。
忘尘这个小孩儿,总没由来的叫我牵挂。
脑子里也时常能想起,他支着一双瓷白的手,捧着一碗清汤寡水的白粥。
一点一点,独自喝完的模样。
真是怪可怜的。
是以,做饭这个事,我要抓紧些教给他才好。
学医不易,一介郎中,若将自己胃肠吃坏了,日后死在一宗胃病上头,那就真成了笑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