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打开匣子,面露微讶,却也听了我的吩咐照办,将匣中二十只西洋透镜,一一发给了堂下的老翰林们。
老翰林们得了透镜,开始还有些无所适从,一时连恩也忘了谢。
我对着宫中方向拱了拱手,算是拜过陛下。
“昨日本王见诸位年事已高,阅卷时常有凝眉之态,便特意禀明了陛下,陛下便着本王给诸位备下这些透镜,好叫诸位能看清卷中真意,以免错露了来日栋梁之材”
我硬着舌头不顾疼痛,尽量将至一番话咬的字正腔圆。
一众翰林听罢,当即又朝着宫中的方向跪了一跪,谢了谢恩。
其实这些透镜,是我昨夜托了梁管家四处寻来的,银子花出去三五千,想想也是肉痛。
可昨日这二十来号人,将一个透镜互相传着使唤,我看着便有些不落忍。
京官穷,翰林院的京官亦穷,若自身有些气节,不肯同叶党同流合污,那更是穷的没边儿了。
哥哥在宫中理着军机民生的大事,这些细枝末节,他便是生了三头六臂,也有不能周全的地方。
然,哥哥不能周全,那便由我来周全。
亲王没有赏赐群臣的权柄,那便借一借哥哥的名头,来成全一桩怜老惜才的好事。
古怀明坐在右下首,见了这些赏下去的透镜,脸上笑的暧昧不明。
不一会儿便侧过身子,低声问了我一句。
“王爷,老臣昨夜还进了宫,同陛下禀了一回科考事宜。。。。。。彼时怎不见陛下提及透镜之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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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挑了挑眉,亦低声回了他一句。
“想是忙忘了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古怀明仍是笑,不再追问,只是极轻的说了一声。
“王爷仁义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摇摇头坐正了身子,继续打着哈欠当监察。
及至礼部下了值,这第二日阅卷便完事了。
我老早就坐的腰疼,此刻恨不能飞奔回府,死在榻上滚一滚。
却不想猛然从椅上一起身,竟将衣裳后襟抻直了,当即又被拽的跌坐了回去。
我回头看去,发觉是晨起那半碗浆糊惹的祸,浆糊刷在衣裳上,衣裳粘在了椅座儿上。
来时坐轿子的时辰短些,没能糊的牢固,便没发觉这处尴尬。
礼部这把大椅可是整整坐了一日,此刻简直糊成了一个难舍难分态势。
颜荀古怀明见我有异状,皆是一惊。
我坐在椅上,实在是觉得丢人,只得一边摆手赶人,一边含糊不清说道。
“走,走,不用管本王,本王几叽可以。。。。。。”
最后,还是梁管家亲自进了礼部,用一把雪亮的小匕首,才将我和这作孽的椅座儿分离开。
隔日京中又起了些传闻,华馨听进了耳朵里,险些将自己气死了。
“戎哥哥!京城里那些贵夫人说你口吃!还说你瘫痪了半边身子!又说你是旧年狎妓!狎到如今就中了风!我上去就跟她们理论!谁知她们还笑我!说我管不住自家男人!真是气死我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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