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癔病”
老太医一皱眉:“癔病?这。。。。。。王爷如何知晓自身所患是癔病?这病是个疯魔病。。。。。。不能随意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背上起了汗,听这个白须白眉的老太医一派套话,心里顿生急躁,当即打断了他。
“本王幼时患过癔病,病来时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病重时便会伤人,不见血不肯停手,有时也会自伤。。。。。。仍要见血才作罢”
说罢,我低头看了看手掌。
早上彩玉拿贴身的帕子将我的一双手包住,好叫虎口撕裂的皮肉能快些愈合。
老太医闻言蹙起了眉头。
“原来如此,王爷幼时可是经了什么催心之事,才落下这个毛病?若要除病,还需找准根因才好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摆了摆手,叫他住口。
脑海里浮现出一间四面无窗的暴室,旧年不敢揭的伤疤,眼看又要血淋淋一回。
我狠掐了一把还烂着的虎口,见有血从浅色帕子上渗出,疼痛钻骨噬心,这才渐渐静了气。
“没有,只是胎带的症候,你开一剂回魂方就是,里头有一味海龙角,这药只有宫里有,你明日亲自把药送来王府,旁的不用你管”
老太医见我说的坚决,也不敢再追问,应下送药的差事后,便拱手告退而去。
我坐在椅上捏了捏眉心,地上的西洋镜渣滓还没收拾。
琉璃似得碎渣借了烛火之光,细密的闪耀起来。
像是原本体面稀罕的物件儿,在变成废物前的无声自怜。
我起身离了书房,向着彩玉的房中走去,已经入了夜,四际是密实的宁静。
门还没叩响,倒是彩云推门走了出来。
彩云见我先是一愣,又规规矩矩的向我问安。
梁管家或许是看崇然没了,彩云独自流落也可怜,办完了丧仪之后,便一道将她领回了府里,和她姊姊作伴。
“你姊姊,怎么样了?”
彩云到底年岁小,正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年纪。
“回王爷,姊姊身子火烫,像受了风寒,可郎中又说是唬着了,嘴里还老是说胡话,一直说奴婢错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我垂下头,心里的愧疚烧的滚烫,只好将身上带的几张银票给了彩云。
“你姊姊这回病好了,若还愿意留在府中,就留下,若是不愿意,你们两姊妹就拿着这些钱,出去做个买卖也使得”
彩云不解,但还是谢了恩。
我慌慌张张回了西厢,将自己缩在榻上,心里一阵阵后怕。
这个病又找上我了,从前为了治这癔病,姜明岐用半身医术,写成了一张回魂的方子。
日日给我扎针送药,陆陆续续折腾半年才见好。
那时太过年幼,头脑并不济事,旧忆想要牢牢记住是难事,遑论那一段,是我想也不敢想的梦魇。
如今再想,除却几个最吓人的场面,其余皆模糊了。
我知道这病可怖,发作起来就要伤人,阿尔野没说的,他是自己上门来找死。
可彩玉太无辜,十几岁的小姑娘,为奴为婢伺候人,做那些事也不过为给我尽心。
何故要受这一场平白无故的气。
姜明岐曾说:“这是催心的病,最忌讳大惊大惧大伤大痛,来日殿下这病再发,最要紧是舒心解气,自己看开,万不可怄在心里,一味自苦,否则发作起来,也是要命的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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