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苍河配的金疮药,夫人可以放心用。”
听到名字,顾朝颜虎躯一震。
苍河,二十又八,是大齐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御医院院令,出师前任院令周儒,是周儒唯一的关门弟子。
两年前周儒病逝向皇上举荐了苍河。
顾朝颜别的不知道,唯独知道这家伙在城北金市开了一家药堂,这应该算是众所皆知的秘密,所售药品可不便宜啊!
“大人你不会管我要钱吧?”
“不会。”裴冽系好白纱,动作轻缓将足袜套回去。
顾朝颜暗暗松了口气,“我自己来。”
“夫人若想报答,就在珠算上多下下功夫……”
听到‘珠算’二字,顾朝颜目光立时变得决绝,二话不说拽下裴冽刚刚给她穿好的足袜,伸手就要解白纱
。
裴冽伸手阻挡,没挡住?
顾朝颜大有天王老子在她这白纱也解定了的决心。
这破药她不上了。
瘸了算了!
裴冽迫于无奈,突然握住她玉足又抬了一下。
哎我去!
顾朝颜身子倒仰,将将抓住椅背,“这瓶药多少钱?”
珠算上下下功夫?
她需要下什么功夫!
该谁下功夫谁不知道么!
“一千两……”
“我给大人两千两。”没别的,别提珠算。
裴冽攥着顾朝颜的脚,缓慢抬头,无声凝视。
看着那双根本辨别不出情绪却有一种冰凉感四溢的眼睛,顾朝颜死咬着牙不松口。
“本官似乎只在你面前打过一次算盘。”
顾朝颜点头,终身难忘。
“你觉得本官珠算很差?”裴冽记得当年教他的夫子在他打过三次之后才得出结论,顾朝颜只一次就放弃他,会不会过于不拿他当回事。
“不差。”我一点儿没看出来你根本就不会。
裴冽低下头不再说话,只默默为她套好足袜,穿上长靴。
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哀伤。
顾朝颜不知道这哀伤从何而来,偏叫她生出一抹心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