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河所在,是一间四面摆着紫檀书架的密闭房间。
除了门,与暗门所在东墙只摆了一半的书架,剩下三面墙通长都是书架,中间还夹着两排。
书架上是密密麻麻的账簿,与他另一间密室里的账目一模一样。
苍河轻车熟路,直接走到房门处,叩了三下门板。
没有听到脚步声,苍河举手再敲。
手掌尚未碰到门板,便听吱呦一声门响。
入眼,是位女子。
女子近三旬年纪,长的很美,靥笑春桃,云堆翠髻,身上穿着一件
淡粉色的长裙,肩头披着月牙白的披肩,一双眼如墨玉深潭,又是那般明亮耀眼,如同掩映在浮云中的弯月,美而无言。
女子,林缇。
“院令大人?”看到苍河,女子似乎十分惊讶。
苍河很明显认得女子,微笑着走出房门。
房门之外是林缇的房间,房间摆设简单大气,靠窗的梳妆台,临着东墙有一张精致雕花的床榻,北墙两个紫檀木柜,一横一竖。
横的柜子里叠着四季衣裳,竖的柜子里挂着平日换洗的几件。
南墙则摆着一个简简单单的花架,架上是一盆品姿典雅的君子兰。
整个房间一尘不染,连窗格都看不到半点尘灰。
苍河从不在林缇房间逗留,径直走向另一扇门,“闵伯在吗?”
“父亲刚刚出去,院令大人找他有事?”
房门再次开启,外面是正厅。
外厅很大,正北主位摆着两把太师椅,左右两侧各有四把椅子,中间是一个偌大圆桌,大理石磨沙的地面,遇湿不滑。
外厅对面还有一间相对小一点的卧房,是林闵的房间。
苍河注意到圆桌上面摆满了账簿,于是走过去。
林缇亦靠近前,从茶盘里拿出左上角倒叩的杯子,斟茶,“这是大人杯子,早上清洗过。”
苍河看着眼前账簿,都是一些细碎开支,“这是……”
“上个月各处送过来的账簿,父亲正在汇总,想着院令大人没那么着急想要,就没有很着急。”
林缇将茶杯端到
苍河近前,半晌不见他接,“院令大人?”
苍河好似没听见,手指捻着身前账簿,慢慢翻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