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的几日,贾瓒的部队都一直驻扎在巩昌府,并没有要行动的意思。
周边各府郡虽是不明白为何,但隐隐之中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。
在长安城内官员之间,也开始逐渐流传出了一些消息。
这几日,大明宫和乾明殿两方动作不断。
在双方似乎并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下,自然也瞒不住多少有心人,很快便打探出了一个足以令所有人冒冷汗的消息。
贾瓒很有可能是怀德太子遗孤。
这个消息看似无厘头,可是联想前几日二帝忽然驾临贾府的反常举动,差不多已经等于是实锤了。
如此一来,朝堂之上的大员们无不忧心忡忡。
如果消息属实,那么永安帝跟贾瓒这两个人中间,必须得死一个。
两边都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。
贾瓒手里的三个军团,是大梁当下最能打,最强的作战部队,堪称是大梁王牌。
一旦他真的打出了为父报仇的口号,要拿下长安乃至于整个关中,简直不要太轻松。
到了那个时候,天下必然陷入分崩离析。
没有人会想看到那样的场景。
就在长安城内这般诡异的氛围之下,窦传邦得到了贾瓒通知他撤离的命令。
但现在雅林居四周已然被内厂严密的保护起来,想要不惊动其他人根本不可能。
无奈之下,窦传邦便只能将贾家放在最后撤离,先一步从长安撤出折冲等三军将领的家眷。
在这个时候,江贤带着曲氏也返回了长安。
一进城,连江家都没回,径直去了简成府上。
书房之内,简成望着面前一半脸被毁了容的曲氏,神情复杂。
“你当真已经决定了吗?”简成老迈而有力的声音响起。
曲氏面带落寞之色,闻言也不回答,只是缓缓的点头。
简成长叹一声,道:“好,老夫便领你入宫。”
当即让下人去准备马车。
在马车摇晃的车厢之内,曲氏再也忍不住,掩面而泣。
“你为何要哭?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儿子,你应该高兴才是”简成轻笑着道。
曲氏泣声道:“先生说笑了,我这会儿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?”
简成缓缓摇头,道:“世间诸事万物,早已有了定数,我等只需尽人事听天命即可,如若此战不能避免,便说明是天意如此,非人力所能阻挡。”
言罢,他又问道:“你已经想好,要如何与陛下说了吗?”
“事到如今,除了将实情告诉他,也没了其他办法”曲氏擦干了眼泪道。
“如此也好”简成点点头。
接着,他又深深的望向曲氏,面色相当严肃的问道:“老夫最后再问你一次,则璞他……究竟是谁的血脉?”
这种事,没有人会比身为母亲的曲氏更清楚的了。
闻言,曲氏微微愣怔了下,很是自然的道:“他当然是殿下的血脉。”
“嗯”简成回了一声,便合上双目,不再言语。
此时此刻,乾明殿中,永安帝正在大发雷霆。
“他究竟要干什么?无令擅自调兵逼近汉中,他是要造反不成?”
“贾瓒驻军于巩昌府寸步不前,他也要反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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