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注射室打了针,做了雾化,池潇身上的疹子退了不少,呼吸渐渐顺畅起来。
留观半小时,其间明灿一直沉默地待在他身边,要不发呆,要不就捧着手机看监控里的淼淼,总之,绝不和池潇说话。
离开医院的时候,斜挂在天上的太阳被阴云遮住,地上邪风阵阵。
今天来医院的人不多,门外的广场空荡荡的,透着股萧瑟。
池潇缓步走出门诊大楼,来到阴沉的天光下。
风从左边吹来,他下意识绕到明灿的左手边,抬手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:“看在我是个病号的份上。”
“和我说句话行不?”
没想到。
有朝一日,他竟然也会忍受不了别人的沉闷。
从池潇绕到她左边之后,明灿明显感觉到吹到身上的风变小了。
她低着头,脑子里不受控制地,还在回想着他在网约车上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“就是不想让你俩扫兴。”
因为她和淼淼喜欢猫。
不想让她俩扫兴,所以同意养猫,一言不发地出国治疗。
既然要治疗,也不躲久一点,疗程才刚开始,就敢来和猫接触。
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才叫真的扫兴。
为什么要习惯性地,把自己摆在最末位。
习惯性地认为自己是不重要的,没有人会在意。
连一只猫都不如。
明灿不知道未来的自己是怎样。
至少现在的她,非常在意他。
池潇见她只顾着低头走路,往前几步就要撞到石墩子,于是伸手轻轻揽了一下她的肩膀。
就在这时,明灿突然停下脚步,转过身,闷头扎进他怀里,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。
好像要将自己,用力地嵌到他身体里去。
池潇怔住,身体僵了一瞬,难以置信地低下头,看见她乌黑柔软的发顶。
他喉结重重地咽了下,好不容平缓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剧。
天气阴翳,冷风在耳边呼啸,行人来来往往,时不时投来好奇的视线。
明灿依旧不说话,就这么紧紧抱着他,任凭路人观瞻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
池潇轻轻环着她的肩,低声说:“明灿学妹,你这样不太好。”
明灿脸埋在他衣襟里,闷闷地哼了个气音。
依旧我行我素,把他的话当耳旁风。
“好多人看见了。”池潇一副风评被害的样子,“学长还单身呢。”
“哦。”明灿脸埋得更深,声音透过衣物,直抵他胸腔,“那你现在不单身了。”
我的
池潇虚抱在明灿肩后的手忽地收紧,修长手指握住她肩头,青筋盘踞指骨之上,突突地跳动。
他微微弓下身来,将她搂得更紧,低声说:“你再说一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