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逛什么。”明灿耸了耸肩,仍盯着水槽。从走进屋子里开始,她眼睛就没抬起来过,“闲得慌。”
安静片刻。
“你今天怎么了?”池潇刚拿走的手忽然又伸过来,在水流中捉住她手腕,“一直低着头,不看我?”
午安
他的手很烫,明灿手腕像被烙了一下,着急地挣开,缩了回去。
“睫毛掉眼睛里了。”她解释,“有点难受而已。”
池潇:“不弄出来吗?”
明灿仍低着头:“等会儿它自己就掉出来了。”
她草草抹了洗手液,冲干净,转身去拿餐具。
池潇无声打量着她。
印象中的明灿永远坦率大方,无论碰到多尴尬窘迫的事儿,她都会仰着头直视一切,理直气壮,理不直气也壮,她的字典里就没有“逃避”二字。
他似乎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样一直垂着眼睛,好像碰到了什么非常难以面对、连她这样的性格都觉得不知所措的事情。
可惜。
只要她不愿意说,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趁明灿还没走出厨房,池潇又问她:“早上干什么去了?”
明灿身形一顿,镇定地回答:“什么也没干,出门就来这儿了。”
池潇:“是吗。”
他尾音上挑,语气有些耐人寻味,好像憋着坏水。
明灿回眸瞪了他一眼:“你有什么意见?”
这一眼颇有气势,目光一如往常的明亮,说明她的心情并不很差,应该没有碰到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。
池潇心定了些,瞅着她说:“没意见。”
顿了顿,他继续道:“只是觉得,你今天打扮得很漂亮。”
见惯了她穿奇装异服,忽然有一天看到温柔大方的穿搭,羊绒大衣、毛呢短裙配高筒袜,长发半扎半披肩,脑后编着蓬松的麻花辫,还束了飘逸的丝带,脸上化着清透的妆容,整个人像从日系杂志里走出来的美少女模特,让人眼前一亮。
明灿怔住,耳尖发烫,不知道该回应什么。
她今天精心打扮,是为了见乐汀老师,可是她刚才告诉他出门就来这儿了,他该不会误会她特意打扮漂亮了来见他吧?
“我每天都这么漂亮。”
明灿撂下这句话,没再看他,拿着餐具快步走了出去。
顺手还把厨房推拉门带上了,关得严丝合缝。
来到餐厅。
她放下餐具,吁了一口气,听到心脏在胸腔里不受她掌控地、快速地跳动。
过了几分钟,明灿的面也煮好,三人围坐桌边,各挑喜欢的浇头倒进汤碗里,和着面一起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