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潇两只手都揣在口袋里,眼睑低垂,没什么语气地说:“你记错了吧。”
“我背的应该是网球拍套。”池潇说,“那阵子经常打网球。”
“哦。”明灿闷闷地应了声。
过去好几年,她早就记不清当时具体的画面了。
不知道为什么,之前一直下意识觉得那是个琴盒。
可能他的球拍套和她的琴盒有点像,让她记错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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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筋疲力尽,晚上回到家,明灿很早就睡了。
次日七点,她被闹钟叫醒,精神恢复得很好,洗漱完搭了一套风格温柔乖巧的衣服,下楼吃饭。
明铮正在客厅打电话。
不是很重要的通话,回头看到女儿下了楼,他直接放下手机,问:“今天又要去哪呀?”
女儿社交活动丰富,几乎每天都出门,好在她晚上回来得都很早,不会叫人担心,明铮也就见怪不怪,随口打听一下她的行程。
“去看望乐汀老师。”明灿说,“昨天演出的时候,听一个朋友说乐汀老师前阵子生病住院了,最近刚出院,我俩就约好今天一起去她的工作室看望她。”
明铮想了挺久才记起乐汀老师是谁。
乐汀老师全名王乐汀,是一位极负盛名的小提琴制琴师,制作的小提琴获奖无数,明灿用得最顺手的几把琴都是她亲手制作的。
明铮:“那可不能空手去。”
明灿:“知道啦,我昨天就准备好礼物了,都放在车上。”
明铮点头:“好几年没见你买新的琴了,今天看到喜欢的就都买回来吧。”
明灿摇头:“我以后不想拉琴了。今天去找乐汀老师也是告个别。”
“为什么?”明铮错愕,“你拉得那么好,教过你的所有老师都说你是个天才琴手……”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明灿耸耸肩,神情冷淡,“就是不喜欢了。”
如果不是您和爷爷私底下讨论,不想我报考b大,希望我去学小提琴,以后就以小提琴为生,像明家所有女人一样远离“金钱粪土”,当个高贵的花瓶,我也不会产生这么叛逆的心理。
明知叛逆有错,明知艺术无罪,却无论如何也克服不了。
就这样吧。
明灿不再多言,走到餐厅安静地吃起了早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