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妃利用自己的权势,力保他坐稳了太子的位子,可最后,却赔上自己的性命,他不甘心让自己的母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掉。死后,还无一丝殊荣。眼前火红的烛光,染红了南宫琰的眼。&ldo;嘭!&rdo;地一声,南宫琰攥紧拳头重重敲了一下桌面,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,&ldo;当然查!&rdo;他愠怒的眸光慢慢沉了下去,&ldo;只不过,要让别人替我们查。&rdo;清冷的轮廓现过一丝寒意,南宫琰眼眸微扬,&ldo;算一算日子,那个人也该从牢里出来了。&rdo;楚裴钰锋利的瞳孔一缩,立刻低下头,&ldo;卑职这就去办!&rdo;傍晚,光线昏暗的天牢里,一道萧寒的身影出现在一个浑身上下被缠满枷锁的男子面前。男子看到地上那抹黑色长袍,慢慢抬起头,看到眼前的人,他漆黑的眸子里添了一丝讥讽,&ldo;是你?&rdo;南宫琰负手而立,绣着云纹的黑色斗篷披风下,是一双冰冷的眸子,&ldo;皇舅,这么多年了,你在这天牢里过得可还好?&rdo;&ldo;你这个冷血无情的逆子,枉你母妃为你谋划多年,你竟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冤死!&rdo;沈非鸿面色狰狞,身上的枷锁剧烈晃动。&ldo;当年给我母妃施蛊的人已经出现了,这两日,你便能走出这阴暗的天牢。&rdo;南宫琰一句话也没多说,只沉沉留下这句话,便出了天牢的门。沈非鸿怔怔看着他,眸中的讥讽褪去了几分。当年他被一道圣旨下诏入狱,皆因璇玉贵妃不慎跌入荷池身亡,他与她的事情败露,这才受了牵连。可他入狱后得到消息,竟是南宫琰指证的他。回到承和殿里,南宫琰褪去身上的黑色披风,楚裴钰脱下身上的金丝滚边长袍,替他穿上。&ldo;去给刘末年传话吧。&rdo;南宫琰背对着他,幽幽说了一句。&ldo;是。&rdo;楚裴钰拿起桌上的东西,出了他的殿门。修长的手指头稳稳叩着桌面,南宫琰面色渐渐沉了下去,既然父皇给他塞了晏世卿这么一个大麻烦,他也该给他点反应不是?第二日,朝堂大殿上,刑部尚书刘末年从大臣位列中站了出来,低下头,&ldo;皇上,臣有一事相奏。沈国舅的案子在刑部压了多年,一直寻不到新的证据,可如今,臣手里有了新的进展。&rdo;他说着,递上手中的东西。&ldo;哦?&rdo;燕景帝稍稍抬眉,让内侍下去拿过他呈上的东西。刘末年呈上的,是璇玉贵妃的笔迹,当年她身亡后,整座寝宫中能寻到的笔迹全都消失了。沈非鸿入狱时,在他府中搜查到了几封与璇玉贵妃往来的书信,燕景帝让侍从拿着那几封书信递到南宫琰面前,问他,&ldo;这可是你母妃的主笔?&rdo;整个皇室里,最熟璇玉贵妃笔迹的,便是南宫琰。他低下头翻看一眼,便抬起头认真回话,&ldo;回父皇,正是母妃的主笔。&rdo;脸色淡漠,没有一丝痛惜。一朝得势的国舅爷,便是这么入的狱。可是,单凭几封不痛不痒的书信,燕景帝没有办法让他人头落地,只能将他在狱中这么晾着。单这样,他心中的气,也能消了大半。燕景帝翻看着眼前璇玉贵妃的笔迹,再与之前在沈非鸿府中搜到的书信做对比,这字里行间,倒是有些不太一样。燕景帝掩去眸中的不快,面上却是一片镇定自若,&ldo;刘爱卿,这些东西你从何而得?&rdo;他记得,宋高宦已经将那个女人生前所有的笔迹全都烧毁了。&ldo;回禀皇上,臣从璇玉贵妃生前一个在她身边伺候她的宫女口中得知,她生前最是爱到浮光寺中祈福,便亲自到浮光寺中查看,果真在那寻到了璇玉贵妃生前留在那的祈福笔迹。&rdo;刘末年低着头,认真回道。他顿了顿,似是下了一番决心,&ldo;璇玉贵妃的笔迹与当年在沈国舅府中搜到书信笔迹的不一样,如此可见,沈国舅是被冤枉的!&rdo;&ldo;这…&rdo;朝堂上,众臣一片唏嘘。这件案子可是太子殿下当年亲自指证的,如今翻了案,岂不是打了太子殿下的脸?南宫琰的脸色一片青一片白的,他走到刘末年面前,拧着眉,&ldo;刘尚书说这番话,可是要负责任的。&rdo;&ldo;哼!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!&rdo;燕景帝的脸上现了怒意,将手中的书信朝南宫琰扔去。能让他在朝堂大殿上丢这个脸,就算是让一个失了势的沈非鸿出狱,这盘棋他也不算输。南宫琰捡起地上的书信,飞速翻着,片刻后便抬起头,眸光透着震惊,&ldo;父皇,儿臣当初并未做伪证,儿臣真的记得,这便是母妃的主笔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