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屋子都里很安静,只有那个冬雪清脆的声音:“今儿耿侧福晋和乌雅侧福晋与林嬷嬷说了许久的话,期间还将伺候的人都遣了出去,只留下耿侧福晋身边的玉簪姐姐伺候。奴婢打听不出她们说了什么,后来去见了玉簪姐姐的哥哥,拿着一串钱哄着他,才知道原来林嬷嬷是去请耿侧福晋给喜塔腊格格请稳婆的。原话说是佟侧福晋生产日子近了,要请稳婆,便顺便将喜塔拉格格的稳婆也接进来。”
那拉氏表情依旧柔和,眼神却冷得可怕。先不说男女,喜塔腊氏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看中的,她怀孕后的所有事物,都是由她来安排的。如今,佟佳氏是要把手伸到喜塔腊氏那里了吗?
哼!想也别想!她的儿子想做世子,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!
她嘴角微微勾起,眼神却越发冷厉。这强烈的对比,让跪在地上偷偷瞄着她的冬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那拉氏对冬雪招了招手,道:“你过来,我有事吩咐你去做。”
第二日,天还蒙蒙亮的时候,青茹就奉了齐布琛的命令,离开了雍亲王府。当接到热闹起来时,青茹坐在来福酒楼的二楼,从上而下,表情淡漠地看着一个楼下正给小乞丐包子的小丫头。
下午,青茹刚回府,稳婆也已经到了。两个稳婆被送到了繁景院,另外两个稳婆则被送到了喜塔腊氏的院子。
青茹换了衣服进齐布琛的房间时,发现齐布琛正拿着剪刀,在修剪盆栽,而周嬷嬷,则是无奈地站在一边。
见她进门,齐布琛看了她一眼,又转头一边专心地剪着盆栽,一边问道:“怎么样,发现什么了吗?”
青茹福了福身,道:“回主子的话,那个名叫冬雪的丫头,给了一个乞丐一个包子后就回府了。奴婢让人盯着那个乞丐,发现他拿到包子后,立刻就躲到巷子里面去了。包子里藏着一个纸条,那个乞丐已经将纸条递进了乌拉那拉府。”
“这样就好,”齐布琛剪掉一片叶子,漫不经心道,“今晚,你和林嬷嬷一起把那两个人接进来。”
“嗻。”
晚上月明星稀时,青茹和林嬷嬷提着一盏灯笼,走到了一门处。门外早就停了三个人。那三人中唯一的小太监,一见到青茹和林嬷嬷,便谄媚笑道:“青茹姑娘和林嬷嬷来了?看看,”说着,他侧过身,让身后的两个嬷嬷显出身形来。“是这两位嬷嬷吗?”
林嬷嬷板着脸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们,带看到她们衣服领角处的一朵浅灰色小花时,便点了点头。
青茹忙塞了一个荷包给那个小太监,和林嬷嬷一起领着那两人走了。
日子又一天一天过去了。很快,就到了六月初。
这一日,齐布琛刚吃了一碗白粥,肚子突然就疼了起来。她痛地浑身都是虚汗,靠在周嬷嬷怀里,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周嬷嬷心中一惊,立刻让人将那碗白粥保存了起来,然后干脆利落地和青茹一起扶着齐布琛去了产房待产。
两个早已准备了许久的嬷嬷,急急忙忙地朝齐布琛的正院赶去。刚到产房外面庭院中,她们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痛苦叫声。
两位嬷嬷对视了一眼,心中俱已明白,这位主子,一定是吃了那碗白粥。两人心中忐忑,但还是假装急急忙忙地往产房冲去。
产房里,已经坐着刚刚赶到的那拉氏,耿氏,乌雅氏以及宋氏等所有人。
林嬷嬷和青茹一见她们,就带点胁迫意味地将两人拉近了产房。
那拉氏看着那两个嬷,眼中冷光闪烁
刚转过屏风,她们就看到那面容清丽到了极点的佟主子,正惨白着脸,痛苦的呻吟着。而她的床头,则坐着那个周嬷嬷。
长得真是好看,难怪那一位要出这样的狠招除去她。
其中一位嬷嬷在心中暗暗思忖,然后对另外一个嬷嬷使了个眼色,快步走到床边,道:“周嬷嬷先出去吧,这里有我们就好。”
谁知,她这话刚说完,刚刚还躺在床上,满面苍白痛苦的齐布琛,突然睁开眼睛,眼里全是慑人的冷光。她们还没反应过来,齐布琛就已经从床上一跃而起,“啪”地一声,一个清脆的耳光就甩到了其中一个嬷嬷身上,
那个嬷嬷疼得眼冒金星,嘴角立刻肿了起来。她一时没站稳,再加上齐布琛打人的力道,立刻狠狠地摔向了身边的那个嬷嬷。
那个嬷嬷没有防备,被身边的嬷嬷一撞,“哎哟”一声就摔在了地上。
那拉氏在外面眼皮一跳,立刻就起身,往里面走去:“怎么回事?出什么事了?”
耿氏等人忙跟着进去。
她们一转过屏风,就瞧见地上躺着两个嬷嬷,而齐布琛动作利落地拿过挂在墙上的剑,一转身,就“唰”地一声将剑抽出了剑鞘。剑身上寒光闪过,看得那拉氏心中发凉。
她身后的女人看到这个场景,忍不住惊叫出声。
那拉氏压住狂跳的心,假装冷静道:“佟妹妹,这是怎么了?你怎么把稳婆打了?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?”
齐布琛冷冷一笑:“哼!稳婆?”她将剑移到其中一个稳婆身上,贴着她的脸拍了拍,冷喝道,“青茹!将这两个贱婢身上的香囊取下,立刻拿出去保管好!在替本侧福晋生产时,还敢用收缩宫口的香料,这是要我们母子的命!这样恶毒的人,也配称稳婆?”
青茹和周嬷嬷脸色大变,立刻强行扯下她们身上的香囊,拿了出去。
那两个稳婆吓得面如土色,立刻跪在地上,磕头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