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差点将“你要想到什么时候”问出口。
可是理智、和某种直觉及时压住了他的声带,他只是说:“好。”
……
带着和江崇坦白搞不好还要和江崇打一架的准备来,带着要不要给江崇一个机会的考虑走。
谢摘星深感此次谈话是他短暂人生里最莫名其妙的一次,恍惚地站起身,准备回家,目光不经意落在了江崇的右手上,随后一顿。
他右手突出的指骨上有着很鲜明的擦伤的痕迹。
“你手怎么了?”
“。”江崇老老实实地说,“捶了下墙。”
谢摘星很迅速反应过来:“你还捶墙……你不嫌手疼是吧?”
“是很疼。”江崇抬眼看着他,“你会可怜我吗?”
谢摘星敏锐地看出了潜伏在他眼里的某种跃跃欲试,忍无可忍地冷笑一声:“你想得美。”
江崇:“。”
“你还是处理一下吧。”谢摘星转头就走,“别回头感染了。”
所以还是关心他的。
江崇心情愉快,从善如流地跟在他身后:“我送你回家。”
“不要你送。”
“那我偷偷送。”
神经病啊!
谢摘星转身,把他按在原地:“不准你送。”
江崇此时宛如听话的机器人,被按住就真的不动弹了:“目送一下总可以吧?”
啊啊啊啊啊!
他烦死了!
顶着他如影随形的目光,谢摘星飞奔出去,身影快要在大门消失的前一秒,谢摘星又匆匆飞奔回来。
“你,”谢摘星抬起双手,啪嗒按住他的肩膀,无比严肃地说,“你听好了,我和你游戏里的事,你一个字都不准往外说。”
这么一截短距离的奔跑,并不会让谢摘星感到累,他脸不红气不喘,只是眼睛更亮了点。
江崇看着他明亮飞扬的眼,慢吞吞点头:“嗯。”
谢摘星转身又要跑,被江崇拉住衣袖:“那你还玩不玩桃软软这个号了?她们都挺想你的。”
“以后再说。”
谢摘星再度飞奔跑了。
一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,又在原地站了许久,江崇忽然笑了一声。
他从来没有这种体验。
陌生而轻盈的情绪充满了他整个心脏,让它仿佛能随时撞出肋骨飞出来,飞到想要去的那个人身边。
他揣着这种体验,就像是揣着某种珍贵的宝物,小心地回到电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