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?有人能跟温柔的姜迈一样!……乔翎憋着一点气闷回了?家。张玉映迎出来?问她:“娘子?吃过饭了?吗?”见乔翎点头,就使人去准备洗澡水了?。乔翎去泡了?个澡,同时也是细细复盘一下今天一整天的事情,觉得没?出什么纰漏,终于擦干头发,躺到榻上去,拉起被子?,合眼睡了?。明天还得上班呢!如是到半夜的时候,乔翎忽然间听见金子?叫了?一声,听起来?有点兴奋,紧接着又是一声。她迷迷瞪瞪地,心想:金子?大晚上不?睡觉,这是怎么了??这念头刚在?脑海里盘旋完,就听一声脆响,乒铃乓啷!外边有侍女的惊叫声传来?。乔翎一骨碌坐起身来?,戴着徐妈妈给她织的花绒帽,迷糊着拉开帘子?瞟了?一眼,继而?便被满地狼藉惊住了?!乔翎瞠目结舌,继而?勃然大怒,从洞开的窗户处探出头去,杀气腾腾道:“天杀的,有贼!”她左右张望,怒不?可遏:“谁把我玻璃砸了??王八蛋——可别叫我逮到!!!”乔翎出?去的时候怒气冲冲,中途用几枚铜钱卜了一卦,看究竟是谁敢太岁头上动土之后,那怒色却显而易见地顿住了,宛如冬日月夜下的一滩水,寂静无声地凝结成了冰。卜不出?来……可这个结果,本身就有所预示了。是一个与她存在关联的,亲近的人?……她脸上?浮现?出?一层恍惚来,从卧室里边捡起来半块砖头——样式并不陈旧,其上?也无青苔,看模样,是从院墙上生抠下来的。再之后乔翎专程到墙边去瞧,也搜寻到了那个缺了半块砖头的地方,那断痕还是新的。徐妈妈上?了年纪,本也睡得不沉,被这动静惊醒,愕然?之后,着人?去打扫内室溅了一地的碎玻璃,又亲自去清点各处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?。金子在院子里稍显兴奋地跑来跑去,隔一会儿叫几声。乔翎过去摸了摸它的头:“没事?了,没事?了!”又夸它:“得亏是你叫起来,不然?,我们都?不知道进贼了呢!”这会儿徐妈妈过来,神?色疑惑又古怪。乔翎低声问:“怎么,可是丢了什么东西??”徐妈妈微微摇头:“就是没丢,才显得这事?儿古怪了呢。”顿了顿,她又迟疑着问:“是否要使人?去老夫人?、太?夫人?及二夫人?处问问?只?是这会儿时辰实在晚了……”乔翎领着金子到墙头那儿去最后瞧了一眼?,摇头道:“多半是个小贼,无谓兴师动众地闹起来,明天使人?过去提一嘴也就是了,没丢什么东西?的话,别惊动长辈们。”徐妈妈心说,能?大半夜悄无声息地到越国公府正?院这边来,这可不像是什么小贼能?办到的事?,只?是忖度着自家太?太?素日里的为人?和行事?,想?必也是心里边有所计较,不过是没有明说罢了。知道乔翎是有谱的人?,她也就没再多问。徐妈妈打发侍从们退下,又督促着乔翎去歇息,明天还得上?班呢。初冬的夜晚,寒风呼啸。乔翎看了眼?那扇被打碎的窗户,心里郁闷不已地摸了摸自己的小狗,悻悻然?回房去睡了。一回来就砸我的玻璃……居然?砸我的玻璃……
真是太?过分了!我都?没有生气你什么都?不吭声,你居然?来砸我的玻璃!她重又回房躺下,拉起被子盖住自己,却是久久不能?入眠。真的是你吗?姜迈。可是当时,我明明再三确认过……乔翎想?到这里,不由得翻了个身,转而又想?:难道是姜氏自己有什么独特的法门,亦或者秘学不成?还是说,其实是因为得到了中朝,亦或者说北尊的帮助?乔翎盘算着找个空往当铺去寻账房老师一趟。她胡思乱想?了许久,方才合眼?睡下,不知过了多少时候,张玉映过来叫她:“娘子?时辰到了,该起床了。”乔翎打个哈欠,睁开眼?睛来看着帐顶,一骨碌坐起身来,先问:“昨晚外边的玻璃是不是叫人?砸了来着?”张玉映递了条温热的毛巾过去,好笑道:“是叫人?给砸了,不是做梦。”不是做梦!卧室的玻璃真的被人?给砸了!乔翎有点高兴了,整张脸埋在毛巾里,仰着头好一会儿,才用力揉了几下,麻利地从床上?下来了。照旧洗漱之后,前头厅里已经摆了饭,乔翎觑着屋里边座钟的时间匆忙吃完,就预备着出?门上?朝了。徐妈妈看她穿着大氅,就叹口气:“时间来得及,太?太?不然?就坐车去吧?大早晨骑马怪冷的,今天雾可大了。”乔翎才不要呢:“就因为是早晨,才更要骑马活动一下呢。”徐妈妈就叫她等等:“那得记得拿个手炉……”这回乔翎倒是老老实实地应了。出?了门,果然?见四下里白雾蒙蒙,打眼?一瞧,一条街都?看不透,加上?天也黑着,也就是十来米的能?见度。侍从骑马提灯,走在前边,乔翎连缰绳都?没牵,手炉放在袋子里,坐在马背上?活动肩颈和手臂。马蹄声达达,踏破了初冬清晨的宁寂。忽然?间,耳畔仿佛可以奏成旋律的马蹄声多了一道……与此同时,侍从警惕道:“什么人??!”一道柔缓的女声适时地传来:“啊,该算是故人?吧?”乔翎听出?来来人?是谁,心有所觉,便自侍从手里边接了灯自己提着,继而说:“过了这条街就到地方了,你们且先行吧,我跟她说说话。”侍从略有迟疑,再被她催了一催,终于应声离去。乔翎挑灯向前,照亮了来人?的脸孔。初冬时间,她穿一身雪青,脸颊微粉,笑语盈盈。是赵俪娘。乔翎回想?着昨天淮安侯夫人?塞给自己的那张纸条,心下隐约有了点明悟。是病梅的人?一直关?注着淮安侯夫人?的动向?还是说,如淮安侯夫人?那张纸条上?所说的那样,她们在自己身边安插有眼?线?心里如是想?,她脸上?倒是不动声色,只?轻轻问一句:“无事?不登三宝殿,赵小娘子有何指教?”赵俪娘笑了起来:“乔太?太?这么说,可太?叫人?惶恐啦!”笑完之后,她也不啰嗦,开门见山道:“希望您不要参与病梅和淮安侯夫人?之间的纷争。这是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