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几名闯关者被先生说破心底隐秘的期盼,面上有些挂不住。“我现在再添一个规则,卿八不得与其他人组队,她的答案,不许与旁人分享。”先生双手合十,漫不经心地扫过其他六名闯关者,“你们随意。”这便是堵死了他们走捷径的可能。卿八分豆子的手一顿,又装作没听到继续,昨晚她不过是基于一个正常人对残疾人的关怀,现在大家又都在同一个线上,她没那个义务与责任,带他们过关。她眉眼冷淡,无神的眸子好似琉璃般没有多少人气。其他闯关者只得联合,摸球,玩游戏。“摸衣识色,游戏者摸衣服,说出衣服的颜色。”柳六摸出这个游戏,面色苍白,嘴唇颤抖,心下几乎绝望。没有视力,这个游戏,还能怎么玩?他面色灰败,垂下头,开口道,“我,我接受——”卿八这时开口,道:“你试都没试一下,怎么知道不行?”得卿八好似风凉话似的话语,柳六情绪顿时崩溃,“你看得见,当然觉得很简单,但我看不见,看不见!”“我也看不见。”卿八分豌豆动作没有停顿,嘴上也说得浅淡,“先生取走了你们的眼睛,也取走了我的视力。”七日游戏(3)柳六怔住,他万万没想到,会是这个答案。他不敢置信地问:“怎么会?那你怎么玩游戏?”“尽自己所能玩。”卿八开口,“没有视力还有听力、嗅觉、触觉、味觉,调动你其他感官,去感受,去触摸,去看世界。你会发现,没了视觉,世界依旧在你心中。”柳六想说,这怎么可能,又不是天生盲人,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内适应盲人的世界?但又想起,若卿八没有说谎,她还真是短时间内便适应了盲人的世界,比他们时间还短。柳六定了定神,颤抖着手,去触摸眼前的衣服料子。先生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,对卿八笑道:“这么好管闲事?外冷内热?”卿八没答。先生又低低地笑了一声,他的笑声很轻,像是愉悦,又像是被人违背心意而不悦,意味难明。站在先生身后的辛管家面容一肃,凝神等着先生吩咐。但先生并未生气,他左手摩挲下表盘,眼珠子转了转,忽而道:“你猜到了什么?”卿八道:“我什么都没猜到。”先生将手表表盘丢到卿八身前的豌豆盆里,道:“那便试试,是你最终赢了游戏拿表就走,还是我邀请你留下来做客。”卿八面色不变,淡定地将腕表收起,道:“我会离开。”“我拭目以待。”先生将身靠着太师椅上,道,“这波玩家里,只有你我看得还算顺眼,偏偏你一门心思离开,可真让我苦恼。”卿八道:“先生会遇上更有趣的玩家。有趣的灵魂,这世上说多不多,但说少也不少。”“你还真不害臊,”先生被卿八逗乐,“一本正经自夸。”卿八将分好的两碟豌豆交出,道:“这个游戏,我完成了。”先生收起周围结界,对辛管家道:“去验。”辛管家对刚才听不到先生和卿八的对话这事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,显然这情况她习以为常。她应了声“是”后,走到卿八身前,端起两盘豌豆递给女仆。片刻,女仆将答案告诉辛管家,辛管家又告诉先生。先生下意识地又想摩挲表盘,但那只表他给了卿八,此时摸了个空,他道:“玉珠。”辛管家取出两个玉做的老年健身球放到先生手中。先生右手盘着珠子,道:“你又成功了,这次,你选择问问题,还是得线索?”“得线索。”卿八再次开口。辛管家上前,又递给卿八一张卡片。线索二:辣手摧花之人,喜欢种植花草。卿八点头,准备继续玩游戏,先生制止道:“已经到了中午,该吃午饭了。”他笑道:“我从不苛待玩家。”他望向柳六那边,道:“游戏还没玩完?”柳六后背沁出丝丝冷汗,摸着衣服布料,久久不语,听到先生画中催促,他深吸一口气,道:“正红。”先生瞧了卿八一眼,道:“你看中的人,也不算太差。”因为答对了题,柳六获得一张线索。卿八不语,只安静地洗了手,落座准备吃午饭。中午依旧是牛排,卿八道:“能换菜式吗?牛排吃腻了。”其他闯关者倒吸口冷气,也就卿八,敢这般挑刺,他们都受过惩罚,知道先生的手段,几乎生不出反抗之心,更别说提意见,此时听到卿八的话,方九忍不住心生嘲讽,真是飘了,真以为自己a神第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