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书冷笑,“自然天真,他们没经历过被武灵人强行扯住要比试,并单方面挨打的事,更没经历过,日常比试,断手断脚断肋骨,看到武灵人就战战兢兢的事。”她望向斗南,道:“斗南,我听闻你在武灵人,强威天天带他的狗友约你比试?你对这单方面的欺压应该很有感悟。”“而我们当年爱灵人和雅灵人,比你这十几年,过得更为艰辛与难过。”“你最多受点轻伤,而我们当年爱灵人和雅灵人,往往全是重伤,更有甚者,被打破内脏,救回去还没等到医者,就活生生疼死。”“你说,我们爱灵人和雅灵人,该不该反抗?”斗南瞳孔大张,万万没想到,雅灵人和爱灵人对付武灵人,是因为这个原因。他望向星武长老。星武长老偏头,避过斗南的视线。琴书嗤笑,又扭头望向自家后辈,和爱灵人后辈,最后落到红烟身上,问:“你们说,该不该?!”红烟张张嘴,没有开口。他们现在,实力和武灵人差不多,没有体会过被武灵人全面压制,被武灵人生生打死的经历,确实很难想象这事曾经发生过。若真那样,雅灵人和爱灵人必然会反抗武灵人,有压迫就有反抗。便算自己长辈忍气吞声受了,轮到他们时,他们也不会甘心。红烟没法指责长辈,他们这般做,是为了后辈好,他们这些享受长辈牺牲与庇佑的后辈,于这事上没法怪罪他们。红烟低下头,眼眶红了一圈。斗南咬着下唇,眼圈也红了,他望向琴书,问:“那我爹妈呢?我爹妈被你们算计死去,他们又有什么错?”琴书也吼道:“那我爷爷,被你们武灵人生生打死的雅灵人,他又有什么错?”“你爹妈无辜,有我爷爷无辜吗?”琴书开口,“我爷爷只是闲来想看红绒花,并赋诗一首,做篇游记,结果他被你们武灵人揍得血染红绒花!”“那盖着我爷爷尸体的红绒花可真红啊,比旁边的红绒花还要红,它的红,全是我爷爷的鲜血染红的。”“你爹妈无辜?你爹妈哪儿无辜?你-妈妈发现圣水的秘密,我们苦苦哀求她,让她别将这事告诉武灵人,结果她硬是不松口,一定要将此事上报。”“她只想着武灵人受我们算计削弱了武力,但她怎么不想想,武灵人自削弱了武力,现在三族处得多么和平!现在爱灵人和雅灵人可以尽情去森林玩耍,不必再担忧出去了会遇见武灵人,不必再担心自己这一去会不会不能再回来。”“森林是天灵给我们的礼物,结果以前因为武灵人,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,连去森林玩耍都战战兢兢的,这又是谁的错?”“你-妈错就错在,她太自私。”琴书厉声冷笑,“我决不允许我雅灵人和爱灵人,再重覆百年前的悲剧。”“为了这个,我背上几条性命又如何?没道理你们武灵人的命是命,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的命,不是命。”卿八听了个全程,啧了两声,好一笔糊涂账。不过,爱灵人和雅灵人的报复手法却是错了,武灵人确实错,爱灵人和雅灵人应该做的,是联合起来逼迫武灵人将打死人的族人交出来,以偿族人性命。再则,便是提升族内的武力值。爱灵人天性谈恋爱,那便发明出一种能一边谈恋爱一边修炼的功法或者秘法,雅灵人喜风雅文致,那便于风雅文致中感悟大道,提升修为,化逆境为顺境。如这般算计筹谋,损害武灵人经脉,却是枉做小人,从受害者从未施害者,从有理的一方变成无礼的那方。本来好好的一桩复仇变成了阴谋,明明正正的寻求公道,变成不能见光的阴私。她们自己也知自己手段见不得光,他们复仇方式不对,不然怎么会怕人揭穿?不然怎么会为掩盖这件事,而对斗南他爹妈痛下杀手?又怎么一开始无颜对自己族内小辈说,又怎么不敢承认?斗南默然。他心底有无数仇恨想要呐喊,但良心偏又按着他没法出声,武灵人若真恢复筋脉,不会对雅灵人和爱灵人造成威胁吗?他没有把握。武灵人比斗酣时,就如疯牛一般,完全没有神智,打死人是很有可能的。如他,也就是强威实力不济,以及武灵人不允许同族残杀,才在强威手中留得性命,但重伤却是少不了。若与爱灵人和雅灵人比试,没人叫停,武灵人真的可能放拳去揍,神情癫狂。可是,他爹妈的仇,就这么算了?他爹妈,有什么错吗?没有。但雅灵人和爱灵人有什么错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