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的掌心,托着一个玉瓶,玉瓶半倾斜,里边水流汩-汩流出,落到下边硕大无比的池内。池子边上,站着百来个天灵人,他们已经向天灵做好祷告,准备进入池子进行洗礼。而这时,斗南大声制止道:“不行,这池水不能用,它早已不是圣水,而是被他们雅灵人和爱灵人污染过的魔水。”斗南这话一出,场上所有人视线都落到他身上。雅灵人和爱灵人长老神色颇为不善,望着斗南,犹如看一个死物。雅灵人长老凉凉地开口:“星武,你们武灵人都是这般,信口开河,无端污蔑的?”武灵人长老望向斗南,不悦地开口:“斗南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斗南大声道:“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。倒是琴书长老,和清野长老,你俩敢在天灵圣神面前发誓,你们两族没对圣水动手脚?”爱灵族清野长老不由得望向琴书,等待她的回应。琴书长老走到神像面前跪下,道:“天灵圣神在上,感谢您的仁慈,赐予我天灵一族圣水,我敢发誓,我从不敢对您起冒犯之心,我所作所为,俱是遵循您的旨意,我无愧于天灵一族。”发完誓,琴书长老起身,没有理会斗南,而是望向武灵人长老,道:“你们武灵人,便是这般随意污蔑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的?”清野长老也搭腔道:“我们三族同气连枝,守望相助,岂容小小竖子离间?况且,天灵在上,谁敢在天灵圣神面前动手脚?”他望向斗南,道:“你是不是被无翅人收买,故意离间我们三族?”清野长老一下子给斗南扣上个背叛天灵族的大帽子。星武长老望向斗南,道:“斗南,别任性,别再乱说,天灵圣神在上,谁能对圣水动手脚?你是从哪听到的谣言,快说出来。”星武长老忙将斗南从叛族之罪上捞出来,将他塑造为被人蒙蔽的无辜者。斗南没有接受星武长老的好意,道:“星武长老,你知道我爹妈为什么会死?是因为我妈怀疑这圣水被爱灵人和雅灵人动了手脚,可是我妈刚起怀疑,就被雅灵人给灭了口。”“您想想,你们再想想,”斗南望向其他武灵人,道,“族内凡入神庙接受圣水洗礼的,后期是不是实力难以提升,一动武力就筋脉疼痛?”“几百年前,我们武灵人明明实力吊打雅灵人和爱灵人,为什么近几百年,我们武灵人却与其他两族堪堪持平?”武灵人不由得回想,道:“对啊,我爹娘他们,确实越到后边实力越难提升,还不能动武,一动武就这里痛那里痛的。”“诶,我爹娘我爷奶也是啊。”“我以为是年纪上来了,原来不是吗?”星武长老也道:“我也是,最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。”他低头望着圣水,问斗南道:“真的是圣水有问题?”斗南道:“自然。”他望向琴书长老,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,“你们雅灵人和爱灵人好狠的心,竟是想废掉我们武灵人。我们三族同气连枝,在天灵面前,你敢摸着自己的心,道一声没有算计我武灵人?”琴书长老道:“提升武力本就讲究劳逸结合,你们武灵人太拼,累伤了筋脉和根骨,关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什么事?你们若如我们雅灵人和爱灵人一般,自不会上了年纪,筋脉劳损。”他傲然道:“我们雅灵人,没有做错任何事,不接受你们武灵人指责。”卿八和谈鹤鸣隐着身站在神殿外边,听着里边的争执与对话,此时卿八嗤笑一声,朝谈鹤鸣传音道:“雅灵族那个长老,一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,却又以问心无愧、没有做错事等词来引导舆论,塑造出是斗南在污蔑泼脏水的事实,可真厉害。”问心无愧、没有做错事这话,其实相当唯心,她绝得雅灵人这事做得很对,那么她便问心无愧,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事,但旁人是不会细细品味其中区别的,他们只会觉得,琴书长老敢这么说,肯定没有做错事,是斗南在信口雌黄。果然,琴书长老的姿态镇住了武灵人,他们犹犹豫豫地望向斗南,道:“斗南,会不会是你-妈怀疑错了?斗南气个半死。他隐忍多年,为争一个进神庙名额不惜向外族投诚,就是想要在天灵面前揭穿雅灵人和爱灵人的阴谋,谁知雅灵人巧舌如簧,竟能颠倒黑白,而武灵人这脑子,竟真被雅灵人给带走,反而质疑他。他骂道:“你们脑子是被猡猡猪给吃掉了吗?她说问心无愧就真无愧了吗?她们在天灵圣神面前连圣水都敢动手脚,他们在天灵圣神面前说的话,还能信?还敢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