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红忍不住抬头望向佛祖,佛祖含笑望着九红,包容而慈悲,九红感觉自己好似重新回到母亲怀里,想翻个身打个滚,想述说自己最心底的渴望。“我——”她嘴刚张开,卿八手拍上九红的肩。九红被卿八一拍,从那种极致放松的情况中抽回神。她想起刚才那种状况,心底阵阵后怕,差一点,她也许愿了。这个佛祖,没有邪气,但比她遇见的邪神更邪门,更为蛊惑。她不敢再看佛祖,而是望向身后的人,道:“你们真没许愿?”她都差点没能把持住心神,这些人也能挣脱那股诱-惑?“没有,没有,我不信佛。”因为不信佛,也没专注地盯着佛像看,只瞥上一眼两眼,所以没受佛像蛊惑,不过却也觉得佛像十分顺眼。九红松了口气,望向卿八,道:“卿小姐,许愿不会有事吧?”“不好说。”卿八开口,“目前线索太少,这个世界的规则,我也没摸索完全。”说话间,大雨忽地落了下来,豆大的雨滴打在树叶和青石板上,发出“啪-啪-啪”的有节奏的声响。卿八望向门外,门外有一青年和尚和小沙弥站在院里,仰头望向天空,之后,盘腿坐在青石板上,沐浴着雨念经。九红道:“雨对npc没影响。”卿八看了片刻,道:“我回房吃午饭了。”九红扭头望向卿八,道:“你不查娑婆树了?”卿八道:“不急于这一时半刻。”说着,她走出佛堂,从东厢房侧边踏着台阶走向二楼。有闯关者不满,“就算她是独行侠,也不比将自私和苟的风格发挥到极致吧。什么都不做,等着躺赢?”九红道:“她敢当独行侠,自然有真本事,她有她的计较和计划。”“好了,不说她了,现在我们找娑婆树的线索。”九红道,“娑婆,是佛教用语,娑婆树和佛教有关,我们去问这些和尚,有关娑婆树的信息。”卿八回到房间,先将谈鹤鸣提前做好的饭菜加热,之后再开吃。吃完饭,卿八才重新下楼,前往后院。后院,闯关者几人一组,正在和室内和尚交谈。卿八没有理会他们,再次寻上净云,问:“小师父,你多大了?”“十三了。”净云开口。“从小就生活在寺里?”“是,我是被住持捡回来的。”“那你还记得,以前长在你们后院的娑婆树么?”净云望向卿八,眼底闪过讶异,“你怎么知道这事?娑婆树失踪很久了。”“我是为娑婆树来的。”卿八开口,“传说娑婆树可助人悟道,为寺庙一宝,我闻名已久,特来一见。但是,来到寺庙后,我没发现娑婆树踪迹,才想着问你一问。”“娑婆树失踪很久了,那它是怎么失踪的?又是什么还是失踪的?”“娑婆树是在我十三岁时失踪的。”小沙弥开口,“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失踪的,就某一天,娑婆树忽然就失踪了。”“十三岁?”卿八望向他,道,“若是你十三岁失踪,应该没多久?”小沙弥道:“你听错了,是三岁,不是十三岁。”“三岁,失踪十年了,确实有些久。”小沙弥点头,道:“娑婆树确实能助人悟道,但是娑婆树不适合普通人。娑婆世界,众生皆苦,贪嗔怨怒,生老病死,愁苦于心。”“娑婆树既已娑婆为称,能让人普通人体悟人生八苦十恶,意志不坚定者,不仅悟不了道,只会患上抑郁。”“这婆娑树,是为让你们体悟四谛之苦谛么?”“是。”小沙弥仰头望向卿八,道,“女菩萨对佛理也感兴趣?”“略涉皮毛。”卿八笑道,“那小师父很厉害哦,从小在婆娑树下长大,意志肯定很坚定。”小沙弥被夸得脸颊微红,道:“不及佛子多矣。”“佛子?”卿八道,“我没见过比你更具有禅心的小师父。”小沙弥正色道:“女菩萨未见佛子,如何能片面下结论?”卿八瞧向小沙弥,心道,原来是佛子拥趸。她道:“是,我未见佛子,确实有失偏颇。”小沙弥面色稍霁。卿八又道:“外边竹树林里的小鹿,常来寺里聆听佛音吗?”小沙弥道:“以前常来,竹树林里的小鹿,桃花林的桃树,大河里的水猴子,白雾里的冰丝虫,以前都会来庙里聆听梵音。”“不过,自从娑婆树失踪后,它们再也没来了。”卿八眨眨眼,小鹿、水猴子和冰丝虫她都已见过,只有桃树没有。不过,水猴子和冰丝虫,和小鹿一样天生开智的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