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银色的锐利的耀目的刀光凭空出现,像是阳光在层层雷云上刺破一道罅隙,惊破天地的光从按罅隙中刺目而出,整个天地,都只看得到那惊艳而耀目的光。霸道绝伦,不容忽视,不容拒绝。银色的刀光划破黑雾,刀光所过之处,黑雾一一消弭,短短瞬间,狂长的花瓣寸寸断裂,礼花菊变成苍耳。‘桑情’前肢变幻成刀,双刀交叉着剁向卿八,那速度快得只能看到一片黑雾残影。“叮叮叮”声音不断响起,卿八与‘桑情’瞬间交换无数招,一黑一白残影犹如太极高速旋,不是黑压过白,便是白吞噬黑。大小雪将白茧也抱着拖到小草身边,紧张地盯着天上黑白双色。她俩完全没法看清两灵对战,只能瞧见残影凝成的黑白之色。看到白色占据上风,便心底狂喜,看到白色势弱,便禁不住提心吊胆。黑色区域一点点蚕食白色区域,白色残影部分越来越稀薄,大小雪拎起心,焦躁而担心地望着这空中,连呼吸都吓得摒起。就在白色残影被黑雾全部包围,且即将被黑雾吞噬殆尽的瞬间,黑雾忽而似流星般从空中划过,以抛物线落到地面。重物重重落地,震得地面摇动了一下,也重重得震在大小雪身上。她俩望着空中站立的卿八,长吐一口气。太好了,卿八赢了!卿八拎着长剑,追着黑色流星而去。之前她和‘桑情’相持不下,卿八故意示之以弱,并在对方不断试探中一点点弱下去,终于再对方相信她无余力时猛地回击,将‘桑情’掀翻了下去。寻得上方,卿八一鼓作气,准备将‘桑情’打服。她手中长刀往前一斩,正欲将黑球劈成两半。这时,黑球忽而变成小桑树,更有仿若蚊子般的小黑球从桑树上脱身而出,并似电光流火般往外疾奔而去。卿八眼一抬,精神力倏地展开,似网般将黑点束缚住。她将涌到喉中的血咽了下去,用精神力在黑点上印下禁制,之后丢入玻璃瓶中。大小雪等了片刻,见倒在地上的桑树没有动静,卿八也不再攻击,大雪忙开口道:“卿助,已经结束了吗?”卿八点头。她将玻璃装入内袖,将桑树捡起,放到白茧身边,之后,用脚踢踢小草,道:“蝶情,别装死,起来。”蝶情又重新幻化成蝴蝶虫,问:“那幕后凶手跑了?”他身前脚侧尽是密密麻麻的断口,那些断口还流着绿汁,看起来有些可怖。卿八瞧了一眼便没再看,道:“没有,捉了。”她俯身,手探向桑树,道:“神魂没了。”蝶情立马精神,焦急问:“怎么会没了?不是说还没被完全吞噬?怎么会没了呢?”卿八摇头,道:“我确信桑情神魂没有被吞噬,但桑情神魂也确实没了。”她摇摇玻璃瓶,问:“桑情神魂呢?”玻璃瓶里的黑雾沉默不语。卿八反复摇反复摇,摇了十来分钟,那黑雾扛不住,开口道:“我不知道,我是真不知道。”却是一口清朗的男音。卿八收起玻璃瓶,对蝶情道:“他没说谎。”黑雾没吞噬蝶情神魂,桑树里也没蝶情神魂,蝶情神魂到底去哪了?蝶情望向卿八,大小雪望向卿八。卿八:“……”她视线落到白茧上,认命地以手探向白茧,探着探着,卿八神色忽而起了变化。“怎么了?”大小雪盯着卿八,严寒希冀与忐忑。卿八低头瞧向白茧,答非所问道:“你们一代祖,对桑情是真爱吧。”大小雪:“???”蝶情双目微亮,道:“桑情神魂躲入白茧里了?”卿八摇头,又点头。蝶情关心桑情下来,忙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”“他,”卿八指指玻璃瓶里的黑雾,道,“要吞噬桑情神魂时,一代祖将她的神魂拉到自己神魂里藏着护着。”“按理说,一代祖是没有这个力量,也没这个能力的,但他做到了,你们暂且可以称呼为,这是真爱的力量,真爱的奇迹。”卿八起身,道:“桑情没事。”蝶情松了口气,又问:“命气都被他占了,桑情能清醒吗?”蝶情指指玻璃瓶的黑雾。“能。”卿八开口。她放出精神力,准备将桑情的神魂从茧内飞蛾神魂里引出,然而茧内飞蛾神魂哪怕不醒,也本能护着桑情,与卿八精神力相扛。卿八自然可以暴力将桑情扯出来,但这难免会伤到飞蛾,卿八又将精神力退了出来。蝶情和大小雪期待地望着她。卿八道:“等桑情自己醒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