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或者身边经历的事,身边的烟火气,联合起来一点点对抗。梁星剑差点脱口而出两个字——丧尸。爷爷的话提醒他了。姑奶奶的情况,像极了末世片里的丧尸,当然,那是虚幻情节,但如果没亲眼看到活的姑奶奶,以前的他也不信。丧尸→活死人,怎么想怎么像。两人终究是外行,一切只能摸索猜测,商量不出什么来,最后达成共识,不能因为怕暴露不让梁墩墩和外界接触。梁正清又说了一件事:“墩墩玩的最好的朋友也住这里,刚才不知看到了还是什么,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问了很多。”梁星剑一愣:“这么巧?”梁正清无奈笑了笑:“应该住了两个。”七十年沧桑变化,从儿童到暮年,被救的小伙伴换过各种联系方式,最早的书信到现在的微信群,一起祭日扫墓,回忆,因为梁墩墩的存在,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长久的陪伴。梁正清来忙,天南海北,加上时间太久,联系渐渐少了,但作为梁墩墩的双胞胎弟弟,一直有彼此的联系方式。刚才通电话他才知道,其中两人和孙子住同一个小区。电话里传递来的急切和激动,让梁正清忽然想通了,不应该瞒着,等准备好,找个合适的方式告诉大家。梁墩墩是他的姐姐,也是大家的。一起享受故人归来的惊喜,一起守护。要知道这七十年里,几十个小伙伴有同样像他闯出番天地的,其中有那么几位,能量丝毫不亚于他。与此同时,名叫“我们的墩墩”聊天群里,有人说话了。副班长岗山:“刘铁蛋,给我出来。”刘铁蛋:“副班长,啥事呀,我腿摔的不厉害,谢谢大家关心,医生说,再过几天就能出院。”“没人关心你的老腿,你活该,儿子儿媳都管不住,说多少次了,你有退休金又不用他们养活,干嘛活的那么累。”七十多岁老人眼睛即使不花也不怎么好使,聊天基本法语音。副班长叨叨了一堆忽然又起了人:“刘飞,你也出来,在线的注意啦,有大事发生,三堂会审所有人。”立刻有人说话,然后,随着副班长一声闭嘴,仿佛小学生般,立刻乖乖照做。副班长岗山:“刘飞你先说,是不是刘铁蛋告诉你,墩墩回来了,他亲眼看到的,穿着下葬时的衣服,样子一点没变?”刘飞没说话,发了个大哭的表情。群里瞬间沸腾。“啥?看到墩墩了?”“刘铁蛋,把话说清楚,在哪里看到的,梦里吗?”“怎么回事?出现幻觉了?”“哎呀,你帮我看着锅,老娘有大事——刘铁蛋,快说话,是在老宅子那里看到的吗?”“”乱七八糟的语言,语气却一模一样的激动。副班长站出来维持秩序,语气严厉:“先别激动,我先说,事情是这样的,咱们都知道,他俩从小关系最好。刘飞呢,知道后告诉了我,我激动的不行,平静下来去问刘铁蛋,结果他说做梦,可刘飞不是这么说。”“俩人肯定有一个说谎。”“到底怎么回事,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,别以为毕业了,班长就管不着了,不给个合理解释——踢出群!”众人大概听清楚,然后就不那么激动了,有人抱不平:“副班长,不至于踢群吧,你闲的难受还是职业病发作了?”他们的副班长,长大后成了名警察,破过无数大案要案,当然,退休多年了。人年纪大了,总爱回忆。身边的人来少,世界来陌生,青春远去,吃饭不香了,不好看了,不用再打扮,一点点,被遗忘,直至完全消失。而回忆,是杯永远鲜活的酒。大家都差不多年纪,谁不想念那个小小的身影,谁没梦见过几次?副班长岗山一声冷哼:“我是那样的人吗?王琴琴,来,把刚才对我说的话给大家说一遍。”王琴琴一直没说话,她声音苍老之外,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。“同学们好,是这样的,我表妹和我住一个小区,刚才她过来找我,说今天跳广场舞的时候,看到个叫梁墩墩的女孩她比我小一岁,见过墩墩几次,也给墩墩扫过几次墓,她说呀,长得几乎一模一样”一个人遇见,又一个人遇见,群里瞬间就要沸腾,被副班长及时阻止。“先别激动,回到最早的话题——刘铁蛋,你到底是做梦还是亲眼看到,为什么改口?别说你老糊涂了,给我老老实实坦白,争取宽大处理。”接连两次巧合可以解释。刘铁蛋可能糊涂了,王琴琴表妹毕竟没见过墩墩几次,见的更多的是墓碑上的遗像,但让退休老警察局长岗山产生怀疑的,是刘铁蛋和好朋友刘飞的改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