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长熙道:“将军一个多月之前出的事,你说一个月之后他的尸首上还有这个味道?说出去谁信。”
应明远道:“大人,我是仵作。您即便不相信我的为人,但您能将我放在身边,尸首身上的蛛丝马迹,您应当是信我的。还有将军身上……”
傅长熙深吸了口气,抬手打断了他。
“我信了有什么用?”
院子里一时间间气氛有点凝滞。
一会后,傅长熙忽然叹了口气,他抹了把脸,说:“早知道这顿饭这么不好吃,我还来这做什么?”
他搁下了筷子,脸上满是不快。
秦茂也有慌张,他抬头看向傅长熙。
“大人,我不是为了这个才……”
傅长熙板着脸,说:“那就起来。这个样子摆脸色给我看,换谁能好好坐着吃饭啊。”
说着他一眼扫向坐在旁边一脸忧心的涂希希,说:“看,殊途这样没心没肺的人都被你们搞得没法吃饭了。”
涂希希:“……”行吧,她就是个随手拿来用用的背锅道具。
秦茂迟疑了下,伸手拉着应明远起来,坐回到位置上。
“抱歉,大人。我有点急了。”
傅长熙含糊说:“吃完了,我再听你们好好说。”
秦茂一顿,神色豁然开朗,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精神了起来,说:“好,吃完了再说。”
涂希希对傅长熙这个人真的有点佩服,明明就是个脾气不好,特别我行我素爱压榨手底下人的货色。
可有时候,这个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就能给人无限希望。
和她在解不开难题的时候自我安慰全然不同,傅长熙身上这种特质,大多数时候都是给予别人的——仿佛只要有他在,任何艰难困苦都可以迎刃而解。
心事
这顿饭,秦茂和应明远似乎吃得特别有劲,涂希希一边含蓄地吃着,一边偷偷窥旁边看上去漫不经心,偶尔还能贫两嘴的傅长熙。
她直觉这个人有心事——虽然她不知道是因为先前同她说出了他想出去却出不去这件事,还是秦茂求他这件事。
大约是她窥视的视线实在有些明目张胆,傅长熙一脸嬉笑着一边正经地警告着低声说:“再看我就拆穿你了啊。”
涂希希触电似的收回了视线。
饭菜再加上一点小酒,这顿饭吃到了夜深人静。涂希希看了一眼院子上方映照着天际的灯火——那是秦府灵堂的方向。
秦茂和应明远喝地有点精神恍惚,秦茂趴在桌上,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。
“我爹那个混账,三年五年地不着家。家里唯一能知道他消息的,只有西南那边来消息的时候。”
他吸了吸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