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聿昭怕他闹事,皱眉劝解:“行了,你与他为难,让陛下怎么看?难不成是不服气?”
赵延之也不过是说狠话。父亲这次糟了大罪,归家后几日都卧床不起,祖母和家中的女眷在家整日哭哭啼啼,他心里愤怒罢了。谁让他没有大出息呢。
周聿昭提醒他:“改日遇见,给我恭恭敬敬行礼,该谢依旧要谢他高抬贵手,他若是秉公执法,你又能耐他何?”
赵延之闷声喝了一杯酒,听的更恨。
周聿昭和庆王并没什么交情,但这次也是机会。
正好驸马傅明义发来帖子,为静义公主贺生辰,其实也不是专门为这个。
傅驸马北上,加上儿子高中,傅家在上京城亮相,需要认识一些亲朋好友。
大家都会去的。
周聿昭甚至让身边的人去打听,当日都有什么人去赴宴。
晚上何静生也和他说:“侯爷可以做这个中人,庆王想必也不想和醇亲王府交恶。”
周聿昭摇头:“这个中人我肯定是要做的,但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,不可能说解就解。”
方静云也知道,想了想又说:“庆王素来和赵善易和裴岘交好,裴岘不在,侯爷可以请赵善易一同做这个中人。”
周聿昭和赵善易同样没甚交情。他能想到和这两人有交情的,只有婉淳公主。
可惜婉淳公主出城避暑了。
想起婉淳公主,他心里总是异样。
有的人就是这样,连见一面都难,偏偏见一次就不能忘。
婉淳性情高洁,向来不沾染这些俗尘,她出城避暑都不肯去行宫那边园子,甚至去了更远的西面的别院。
赵幼澄在他心里,就像当初在雀仙桥上,她仰着头回望宫殿,却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一样,从开始相处的基调就定下了。
所以婉淳公主在他心里,始终就是仰着头,高傲如仙鹤。
仿佛她生来就该如此。
“赵善易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。”
方静云还在出馊主意:“不若请夫人和赵夫人多走动,听说婉淳公主和赵夫人交好……”
周聿昭淡淡说:“不必。”
不知为何,他心里很不想这些俗事烦扰到婉淳公主。更不想刘玉娘去打搅婉淳公主。
婉淳公主在他眼里,就该住在太微宫的书阁中,满身书卷气,不染俗尘,目空一切看不得这些禄蠹。
那些阴私手段,和见不得光的东西,都不该让她看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