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这强灌进来的记忆里,那个人的第一视角的情感了,却是一个极其悲伤的故事。
他可能此生,都不会遇上一个比曾经的她更真挚的女孩子。
他驻马愣愣站在雪地,北风吹簌簌的雪沫,他茫然又隐有所觉,心脏像被人死死抓住般难受。
可错过终究是错过了。
而他连追悔的机会都没有。
他那个时候,已经知晓了沈星的童年,那个无助彷徨又可怜柔软的小女孩,心疼得无以复加。
可他已经彻底错失贴近她的心,还有治愈她的机会。
她茫然,孤孑,蹁跹而行。
两人矛盾重重,她竖起了满身的尖刺。
他第一爱上一个人,在那样狼狈不堪的绝望谷地,他笨拙的爱,性情大变面目全非的自己。
他中了别人的算计,他处理不好自己的情感,他的病和阴郁。突然之间,雪夜郊野,曾经以为眼睛干涸不会掉下一滴泪的男人,他突然落下了眼泪。
雪夜,无声,哽咽,两行热泪无声而下。
这个男人,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。
沈星小拇指有个冻疮,年年月月发痒生痛,可不知何时何候它消失不见了。
而那个男人,直到死的一个,他都没能找到机会告诉她。
你当初的猜测是对的。
我介怀了很多年,耿耿于怀,始终跨不过去。
等我终于想通了,原谅了被迁怒的你,原谅了除徐景昌外的其他徐家人。
可是我再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提起这个话题,告诉你。
我以为我还有一辈子,我可以慢慢找。
可不曾想我的生命如此短暂。
直到我死的一刻,我都没能告诉你。
如果有来生,我盼望我能稍微好一点,至少不要残缺,只要好那么一点,我就不会病得那么重,我就不会中别人的计,我们可以吵架解决这个问题,我可以追求你,我可以和你相爱,我们可以携手走过各个难关,我也可以治愈无助可怜的你。
当他不得不将那封绝笔信投入火盆中,看着火焰腾起,慢慢吞噬信封。
当他躺在坚硬城头的血泊中,胸口硬物钝痛和不断失血的冰冷,他费力望了她离去的方向一眼,灰濛濛硝烟滚滚的天,他视野模糊中,最后在天空看到的她年少时那张浅笑嫣然的脸,有些腼腆,但柔美到极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