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沈云卿夫妻这个毒液真的厉害,夫妻两人得到好几年,一直小心翼翼藏着连蜡封都不揭,陷入囹圄的时候丢了几瓶,仅存的两瓶这次任务一直随身携带着。
夫妻俩这次出来,和底下挑出来的其中的徐亨几个人一直携带着一种手臂上的吹箭——这是当初和毒液配套的。
陈同鉴也带人冲上去了,沈云卿和徐亨徐彤三人急忙往后退,他们蹲下来把棉套套着的瓷瓶给小心揭开蜡封,观颜色状态没什么变化,沈云卿的心定了定,急忙给吹箭都小心翼浸抹上。
他们小心塞好瓷瓶,拿上吹箭,在黑乎乎的山林的奔走走动,找了一阵子,终于找到了前面一直带人搜寻韩勃的汪道尔了。
沈云卿腰股隐隐作痛,她一路都是徐景昌背着的,这种颠簸和氛围这么走了大约一里多,旧患就开始痛了。
但谁也顾不上。
离得远远,沈云卿三人一瞬不瞬盯着黑黢山林中几道身影,“扑哧”一吹,这种如山风树梢摇动般的山民吹箭,最终成功正中目标。
后者大怒,冲上来要那解药,沈云卿他们断兵相接根本打不过,立即掉头就往后,跑了一会儿,后面扑通扑通几声,那王道尔和带着的两个人已经毒发到底身亡了。
沈云卿他们甚至顾不上看他们究竟死了没有,急忙掉头就往后者方才追来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他们终于找到了韩勃,沈云卿急忙扶住,让徐亨背上韩勃,四人狂冲急掠了很长的距离,这才停下来。
把韩勃放在地上,后者浑身染血脸唇惨白,沈云卿赶紧拍他的脸:“韩勃!韩勃!!”
韩勃一口气泄了,眼前发黑,睁开眼睛但什么也看不清,晃动的黑影,只勉强分辨出是沈云卿的声音,他勉力从怀里摸出染血的羊皮囊:“……把这个拿回去给我哥,要快!”
“让他,别担心,我没事。……”
一只骨节分明染色的手,韩勃其实也很俊美很高,他是那种桀骜有点不驯的青年的调调,如果不是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,他也是个风靡未婚少女的另一类型美男子。
只可惜没有如果。
当然,他也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什么不好的。
韩勃撑着一口气话罢,人直接昏厥过去了,把沈云卿几人唬了一大跳,沈云卿急忙去试他呼吸,幸好还有。
几人急忙撕开衣物,又掏出药物,先给他包扎伤口换衣服。
沈云卿背着羊皮囊,不好看韩勃脱衣包扎,她就急急忙忙往东边山林方向跑了大约几里,然后放了信号箭。
这次匆匆下山,她身上仅带了自家的一枚信号箭,放得不高,能看到的距离也不远,估计也就徐景昌他们能看见。但何舟杨慎他们那边战况复杂,有大批的敌人,她现在携带账册在身,就算有大部队的信号箭也不敢放。
她急急忙忙冲回来了,徐亨他们已经给韩勃紧急裹伤完毕了,韩勃情况很糟糕,不至于马上死,但后续没有好大夫好药和静养的话,他也熬不下去。
现在,他们其实已经在另一边的山麓出山了,居然翻过了茫茫山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