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睡醒晨起,两人洗漱拾掇的时候,他把近日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,其中就有关于蒋绍池的。
听得蒋伯伯,她不禁多问了两句。
裴玄素最后对蒋绍池蒋无涯父子的评价:确实是个正中的。
蒋绍池其实是不错的人,单看他没有否弃儿子婚约,多年来接济和帮助宫里的徐家人就可知。
种种行事作风,数十年如一日,所以这么多年来,真的从没有人怀疑过他不是中立的。
真是是个很复杂很复杂的人啊。
就是不知道蒋无涯是否知道他老子的心事和真正立场了。
以前裴玄素还觉得,蒋绍池坐京营都指挥使这一重军权位置还是不错的。
没想到啊,竟是神熙女帝的人。
这种种心念,沈星就不得而知了,此刻她望着地道尽头将要拐弯的一群黑斗篷中露出苍蓝蟒袍的男人。
她就确切感受到,他和前生那人区别真的很大,甚至很多地方完全不一样。
前生的那人,阴沉冷酷,对这些所谓正义官将恨之入骨,偏见非常深,根本不屑与之交往。
也包括蒋绍池蒋无涯父子,冰冷嗤笑冷嘲,厌恶到了极点。
很多的行事作风和性格,不需要细辨,和眼前的裴玄素确实就截然两个人。
这样的场景,她上辈子是绝对不可能看见的。
沈星盯了很久了,裴玄素其实一直感觉到她在看他,他终于抬眼瞄了她一眼,沈星露出一抹笑,他也扯了扯唇,露出一个微笑,随后侧头注意力回到正在小声说话的费景烈脸上。
沈星侧回头,她背靠着坚硬冰凉的石壁,梁喜可能察觉了什么,无声勾着她的肩膀让她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,拍了拍沈星的肩头,不管是什么,无声安慰她。
沈星脑袋靠在梁喜的肩膀上,她闭上眼睛,深深地呼吸一口气。
古来今往,有关情爱,留下无数脍炙人口的诗词歌曲和故事。
大半都是哀愁而困锁不得的调子。
无他,情之一字,最难勘破了。
沈星自己经历了一遭,才真切体会到真的有多少烦痴困扰之处。
但愿她能早日勘破烦扰的这一段,这辈子有个彼此都欢喜的满意结局。
沈星深呼吸一口气。
外面暴雨如注,连地道内都隐隐听见隆隆声,气势磅礴,如万马奔腾。
地道口的机括门打开,雨声一下子清晰了,紧接着有小推车推动和力工匠人挑着沉重东西的辘辘声和脚步声,沿着地道入口往这边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