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蘅功等人一路追击,在黑乎乎的山林中追出了很远,一直到天濛濛亮了,料想梁彻那边已经撤得差不多了,遂激战一番,裴玄素一行迅速摆脱了这些人。
这一番的激战,负伤的手下并不少,不过好在都不十分重,一停下来,大家忙打量身边的环境和互相包扎。
裴玄素沉声令:“散开,裹伤,警戒。”
赵怀义顾敏衡冯维贾平等人闻言,立即往四方八遍奔出了数十步,背对裴玄素所在圆心,警惕扫视四周,见没有异常,这才站着把伤药的等物掏出来,开始脱衣包扎。
徐芳徐喜几人一见沈星出来,立即往这边跟了过来,最后徐芳和徐容汇入裴玄素一行,两人看沈星,沈星急忙点了点头。
徐芳徐容也跟着择一个方向跑出去了。
长草荆棘半包围的大树根下,裴玄素鹰隼般的目光扫视了四方片刻,风吹长草树梢刷刷,两人这才喘着气在大树根下的隐蔽处坐了下来。
两人都一身湿透,裴玄素脸上的妆又水又汗,有些快糊了得洗了重新描一遍,但这会儿谁也顾不上这些。
沈星赶紧把腰带解下来,出了京不需要穿官服,她用的都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深青色掌宽的布腰带,做得有点厚,墨玉牌缝里面看不出来。
裴玄素从水靠左脚内侧的暗袋抽出一把薄而锋利的匕首,去了鞘,把腰带硬硬那一块外沿的线挑掉大半,很快就将那块六瓣梅花状的墨玉牌取出来了。
很小,直径才三个手指,晨光已经出来了,映着裴玄素掌心的这枚墨色梅花上,蜷弯的叶瓣,玉质并不怎么好,看起来摔在地上立马就成了八瓣的脆弱感觉。
裴玄素和沈星都不禁对视了一眼,看见这枚墨玉牌单薄劣质的样子,两人即使刚从水闸头上来,都不禁升起一个念头,这是真的吗?
结果是肯定的!
裴玄素皱眉,低头正反看了几遍这枚梅花牌,边缘也用指甲刮了刮,薄得快透明了完全一体的样子,他研究了一阵,最后在露珠冲里和花瓣重合的雕刻位置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坑。
他细看,这个坑边缘光滑,不像不小心摔出瑕疵的样子,他立即让沈星把工具包袱打开,挑出了一个很细的尖头银钎,戳了那个小坑一下。
手心的梅花墨玉牌微动一下的感觉,裴玄素把钎子扔了,捻起墨玉牌,轻轻一分。
晨光下,那枚只有几块指甲厚度的单薄六瓣梅花墨玉牌,一分为二。
正正和水闸头铜板上的密钥和兵符的图样示意的样子,分毫不差。
……
这块梅花墨玉牌,竟真的就是密钥和兵符!